这是姚冬始料未及的状况。
萧行更是一头雾水:“哪儿来的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为以前咱俩年龄不到,现在这不是成年人了嘛,前几天还去我家了呢。”张琪苒也是哭笑不得,“还好,都是老街坊,他们也不是非逼着你干嘛干嘛,就是习惯性问问你。”
“问我干嘛啊,我这直接带着对象回来的。”萧行恨不得把“已婚”俩字顶在脑门上,闪闪发光亮堂堂。
肿了的姚冬赶紧上前一步,没错,对象在此。
“你知道你带着对象,别人不知道啊。”张琪苒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我都被问过一圈了,你放心,他们不会怎么着,就是问问你现在的感情生活。”
萧行同样没辙,那些人都是从小看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老人,直接翻脸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从前他们都照顾过自己,哪家的饭他都吃过。“行,我心里有谱,你在屋里陪着小冬吧,我出去应付应付。他今天醉氧特别严重,比夏天那回更困,人都肿了。”
“是啊,这肿的,圆嘟嘟的。”张琪苒刚才也是大吃一惊,姚冬这水肿的水平就像自己夜里偷吃了5桶方便面,眼皮看着都厚起来。她上手戳了下姚冬的脸蛋,一按一个小坑,等不按了那个小坑就缓缓地填上来。
“我是不是肿肿肿得特别难看?我好惨啊。”姚冬都能感受到全身的笨重,“没事,等我晚上敷个面膜,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一会儿我回家给你熬一锅红豆薏仁水,你多喝几碗。”张琪苒扶着他坐下,“坐吧,这就是大萧的房间,他从小就在这屋里睡觉长大,你就当自己的窝。”
萧行已经去外头应付亲戚了,姚冬乖乖地坐在他的床边。这房间他也熟悉,大萧经常靠在床头柜上和自己聊天,背后就是小阳台。阳台上从前会晾着他的校服和游泳短裤,到了冬天玻璃上就多了一层窗花,全都是冰。
床不大,这个尺寸肯定是一个人睡的了,对床是一张书桌,大萧从前就坐在这里写作业,训练累了就趴在上头打个盹儿,休息一下再起来接着写。整个卧室并不大,还是背阴房,姚冬心情酸涩地看向床边的那面墙,能看出大片大片浅色,和周围的墙纸很不一样。
这里曾经贴满了大萧的奖状,从小学到初中,都有,上了高三才取下来。
“诶,你饿不饿啊?家里有年货,我给你整一筐过来。”张琪苒怕他饿着,一溜烟儿又出去了,等到她再进屋首先搬了一小箱砂糖橘,橘子上头还有一整层的费列罗。放下之后她又出去了,再回来,两只手都没空着,一只手端着炸小鱼、猪血肠、小酥肉和素丸子,一只手端着八宝饭,热气腾腾冒着烟。
“你想吃什么了就跟大萧说,他全会做,明天让他给你做铁锅炖和拉皮,他做饭比我爸还好吃呢。”张琪苒对萧行的手艺赞不绝口,“一会儿我给你拿点面膜,别急啊。”
“谢谢姐。”姚冬先往嘴里塞了一个素丸子,又吃了几条小酥肉
,然后开始主攻费列罗,游泳生可以敞开了吃。等到冬训后进入赛前冲刺期他们还要按时按点地吃饭,少吃一顿教练都会着急。
只不过大萧他在外头会说什么啊?姚冬很是好奇,不认生地溜了出去,一离开卧室就看到了暴风眼中心的萧行,他像正在接受什么严谨的调查,被大爷大妈们团团围住。
“谢谢叔,谢谢婶儿,我真不着急。”萧行一脸假笑。
一个叔像看大鲜花一样,瞅萧行哪哪都特别顺眼:“你小时候就能个儿,我就觉得你能成事。不着急是不着急,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咱们先在周围看看。”
“是啊,也没催你,就是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帮你留意。”一个婶儿说。
萧行面对长辈们的关爱根本无力招架,祖传的脑溢血时不时往上顶:“我真的不着急,而且我们队里有规定,不能谈恋爱。谈恋爱影响比赛和训练,所以大家都是以任务为重,先拼搏一把。”
“你喜欢大高个儿,还是有最萌身高差的?”叔又开始猜了,而且是沉浸式地瞎猜,根本不搭理大萧怎么说。
萧行算是认栽,今天他不说出几个字来这些街坊是不会放手。“那好吧……我简单说说啊。我喜欢那种……和我差不多高的。”
“啊?”婶儿急了,“你要这么高干嘛,谁家姑娘能奔两米?”
“我就喜欢高的,最好俩人一起走出去从背面分不出来那种。还有吧……我喜欢话多的,能和我一起聊天,千万别把话掉地上。再有就是肤色不能白,我随我姥就白,看都看烦了。”萧行越说越想笑,就差说我屋里就有一个,要不你们帮我瞅瞅我俩配不配。
其实根本不用瞅,我俩配死了,绝配!
众人纷纷沉默下来,给小区里的大姑娘小伙子张罗这么多对儿,头一回见着大萧这种择偶条件。要差不多高、能聊天、肤色深,挺难找的。
“等等,老张家的丫头不是和你一个队吗?你俩知根知底的,要不试试?”那个叔没在自己的人脉圈里找到合适的,于是开始乱点鸳鸯谱。
我的天啊,张琪苒?萧行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别别别,您别瞎说,我俩是标准的姐弟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