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
米凯莉亚朝他笑笑,背靠在门边,双手摸着他的脸颊。
“你还好吗?”她问,“我是说……那天晚上。”
弗雷德的目光动了动,但依旧注视着她。
“一个可怕的夜晚。”他老实地说,“我们几乎快疯了,想要直接冲到圣芒戈去,但是小天狼星不让……你知道,他怕哈利做梦的事情会传出去,然后被魔法部拿去做文章。”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时候我差点儿和他打起来,好在他比我冷静点儿,又建议我们一起喝点什么……我们就那样喝着黄油啤酒,等了一个晚上,直到妈妈带来了爸爸脱离危险的消息。”
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叹息,又一次把米凯莉亚搂进怀里。
“那时候我很矛盾,”他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真希望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但同时又不想让你知道那样吓人的消息……那个倒在血泊里差点死掉的可是我们的爸爸……”
米凯莉亚垂下眼睛,静静地听着,一边摸着他的背脊。
“已经没事了。”她的声音似乎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弗雷德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他会好起来的——那可是你们最厉害的爸爸。”她说。
弗雷德发出一声轻笑。
“是啊,”他说,“已经没事了……”
米凯莉亚最终没有告诉他自己又一次做了那种“难以分辨是否预示未来的梦”。
抱着他的时候,她很难不想起金妮被带进斯莱特林的密室的那个夜晚,他也如今天这般微微颤抖,像个无助的孩子。
她背靠着墙壁,听见门外传来了朦胧的歌声,是小天狼星在高唱:“上帝保佑你,快乐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这天的晚些时候,多莉丝和杰弗里也按响了门铃,来这里和他们共进晚餐。
多莉丝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还是带来了好消息:韦斯莱先生精神很好,已经可以偶尔下地走动。
她并不是韦斯莱先生的主治疗师,但她对这件事很操心,总是在空闲的时候跑去关心他的伤势,同时不忘嘱咐负责照看他的治疗师及时为他更换纱布。
米凯莉亚和赫敏都还没去看过韦斯莱先生,只能从朋友们口中得知他的伤口总是在流血,或许是那条蛇的毒牙里有某种不让伤口愈合的成分。
“这确实有些麻烦。”多莉丝揉着太阳穴说,“我们正在想办法研制出解药,那或许还要一点时间。”
杰弗里坐在她身旁,沉默地切着盘子里的小羊排,似乎正在思考,当然也不排除他在走神的可能——每当他走神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摆出有些严肃的表情,让别人摸不透他是否有在认真倾听。
米凯莉亚很好地遗传了这一点。她轻蹙眉头,注视着自己一个学期未见的父母。他们比米凯莉亚印象中更消瘦、苍白,眼下的黑圈也更明显,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的目光扫过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发现这似乎是一种常态,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透着疲惫。
她为他们感到难过,同时又不得不承认,神秘人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日渐强大。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米凯莉亚便意识到他们的到来点燃了小天狼星内心快乐的火焰——格里莫广场12号又一次住满了人,家里再也不显得死气沉沉。更美妙的是,他们会和他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他开始不知疲倦地为过节做准备,在大家的帮助下打扫和装饰房间。
米凯莉亚会帮他一起在墙壁上挂满彩带。那其实很有意思,她还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而布莱克祖宅的每一层天花板都非常高,大部分时候小天狼星会很快装饰完他的部分,然后过来为米凯莉亚变出一把椅子,或者干脆提着她的腰把她托举起来,让她能够把彩带贴在更高的地方。
起初米凯莉亚非常不好意思,一边担心自己过重,一边觉得自己像个被举起来逗着玩的三岁小孩,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像是被派去抓飞虫的猫。
但很快,米凯莉亚发现双脚离地的时候,奇妙的感觉会从脚底滋生,让她变得像羽毛般轻盈。或许她真的很适合待在天上。她开始回忆自己上一次被托举起来是什么时候,然后她发现那确实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之后,米凯莉亚开始请求弗雷德把自己抱起来,原地转上几圈,然后把她放下。
就这样重复了三个来回后,弗雷德把她拉到床边坐了下来。
“让我歇会儿。”他闭着眼睛说,“我有点头晕。”
米凯莉亚咯咯直笑,抱着他的脸颊揉了又揉。
“如果我能把你举起来,你一定也会爱上这种感觉的。”她轻快地说。
“那么你能吗?”弗雷德睁开眼睛,问道。
米凯莉亚假意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开始冲他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站起身,把弗雷德从床上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