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无数的学生便找上了她,想要了解更多的细节,这让她感到格外疲惫。
她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舒展开酸痛的身体。这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其他动静。
是哈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米凯莉亚转过身,看见他同样疲惫不堪,脸上和胳膊上还留存着同斯内普战斗时获得的伤口。
“早上好,哈利。”她皱着眉头说,“我想你更应该去校医院躺着,那些伤口可不像是一晚上就能愈合的。”
哈利回应了她的问候,坐到离她最近的一张沙发里,有些烦恼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按照庞弗雷夫人的吩咐喝了魔药,很快就会没事的。”他说,“正巧你在这儿,我得和你说些更要紧的事。”
米凯莉亚叹了口气,离开窗台,坐到了他身边。
“什么事?”她问。
哈利从兜里掏出活点地图,熟练地打开了它,让那些带名字的小点浮现在地图上。
“你瞧,”他说,“马尔福不见了。”
米凯莉亚眯起眼睛,配合地在地图上寻找起来,几分钟后便证实了哈利的说法。
“可以理解,”她简短地说,“事情办成了,他自然也就离开了,和斯内普一起回到了他们真正的主人那里。”
“该死的马尔福,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哈利愤愤地说,“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他,把他们都举报到魔法部那儿去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了!”
“哦,哈利,你得明白邓布利多教授总是要死的。”米凯莉亚理智地安抚他,“还记得他的右手吗?他受到了诅咒,生命注定会在这一年走到尽头。”
哈利很快地看了她一眼,表情一瞬间由愤怒转为哀伤。
“是啊,邓布利多已经死了,除了接受事实我们别无选择。”他垂下眼,悲伤但坚定地说,“之后的路只能自己走——我要继续去做他未完成的事。”
“寻找剩下的魂器?”米凯莉亚明白过来,压低了声音问。
哈利点点头,说道:“这是邓布利多留给我的任务,既然他不在了,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我。”
米凯莉亚有些迟疑,但当她看向他翠绿色的眼睛时,却发现那里面燃烧着勇敢的火焰。
她耸耸肩,最终还是露出了微笑。
“你会做到的。”她说,“无论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邓布利多的葬礼定在一个晴朗的白天。米凯莉亚随着队伍走出礼堂时,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黑湖边的草坪上摆满了椅子,这会儿已经坐了一半的人。这些人各式各样,鱼龙混杂,全都不远万里地赶来,想要送一个世纪以来最伟大的白巫师最后一程。
米凯莉亚从那些人中找到了弗雷德,他和乔治坐在一起,两人都穿着黑色的火龙皮夹克衫,一头红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她走过去,安静地在弗雷德身旁坐下,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弗雷德转过头去,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米凯莉亚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正顺着她的胳膊一点点往上走。
“没想到这一学年最后一次见面是这样的情形。”他略显伤感地说,“我本以为我会早早下班,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接你回家。”
米凯莉亚笑着摇摇头,说道:“意外总是比明天更快到来,是不是?”
弗雷德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瓶子来,塞到了米凯莉亚的手里。
“瞧,前几天刚刚研发出来的小玩意儿。”他说,“可以装下太阳、蓝天和云朵的小瓶子——我给它起名叫天气瓶。”
米凯莉亚松开了弗雷德的手,仔细打量那只精致的小瓶子。与今天阳光明媚的天气不同,瓶子里云雾翻滚,雷电闪烁,正在经历一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雨。
她像创世神那般注视着它,好像手中捧着的是一汪小小的宇宙。
“它很漂亮。”她发自内心地说,“和真实的天气一样美丽。”
她还记得弗雷德答应她要将天气装进瓶子里那天,阳光也如今天一般温暖,这让她的鼻子有些泛酸。
参加葬礼的人群还在不断涌进场地,米凯莉亚抬起头,看见了隔着一条过道的唐克斯的背影。她的头发还是灰褐色的,但远没有圣诞节时那样枯燥了。米凯莉亚的目光顺着她的发梢望过去,发现她身旁坐着卢平,两人没有交谈,但肩膀挨得很近。
看来邓布利多说得对,他们最近关系确实还不错。
米凯莉亚摆弄着天气瓶,人终于渐渐到齐了,远处传来悠扬的乐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是湖中的人鱼在歌唱,就在湖面下几英寸的地方。他们苍白的面孔荡漾不定,紫色的头发在他们周围漂浮。米凯莉亚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其中的哀痛与绝望仍像一只只小小的触手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