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地说。
小天狼星闻声扭过头,朝她笑笑,随后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他用一种怅然若失的口吻说,“然后就是新的一年。”
“是这样的。”米凯莉亚端着托盘,不明所以地附和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古怪地扯扯嘴角,再次开口道:“今天早上,我去了布莱克家族的墓地——自从被我母亲除名之后,我再也没去过那儿。”
米凯莉亚没有吭声,只是攥紧了手中的托盘。
“我见到了我的弟弟雷古勒斯,他的墓就立在我父母的边上。”他平静地说,“我好像看见他们并排站在那儿,在另一个世界团聚,只有我依旧被排除在外。”
“当然了,我并不是想和他们死在一块,”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我只是在想,如果雷古勒斯还活着,这会儿也该三十多岁了……”
米凯莉亚想了想,干脆将果汁放到了一旁的鞋柜上,走到小天狼星身边,和他一起倚着墙。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问,“我是说雷古勒斯·布莱克。”
小天狼星怔了怔,移开目光,看向对面的衣帽架,弗雷德和乔治被雪沾湿的旅行斗篷还挂在上面。
“他和我长得很像,不过比我瘦一些。”他慢悠悠地开口道,“脸上总是一副高傲的神情,好像谁也看不上。他并不聪明——我的意思是,对那时的我来说,他确实有些傻,不然也不会被神秘人的那些纯血论调吸引,甚至在一段时间内越陷越深。”
他抿起嘴,垂下脑袋,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曾以为他懦弱、乖巧,是被所有人喜欢的那类好学生,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他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勇敢,当然了,也更执着……无论如何,我为他感到骄傲。”
“他一定很高兴你能这么想。”米凯莉亚说。
小天狼星自嘲地笑了笑,“他不会知道了。”
米凯莉亚笑着摇摇头,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灰色的双眼,认真地说:“他会知道的,因为爱我们的人从来不会真正离开——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小天狼星惊愕地与她对视,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那张经历了时间洗礼的脸上第一次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悲伤,有那么一瞬间,米凯莉亚以为他会落下泪来,但他最终抑制住了那些复杂的情感,只是泄了气般沿着墙壁往下滑了一段,朝她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也许你是对的。”他说,“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可我依旧希望他能幸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衣帽架上,两件一模一样的斗篷依旧随意地挂在那儿。也许很久以前,格里莫广场12号的玄关处也有一个与之相似的衣架,在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那里同样会挂上两件精致且价格不菲的斗篷,一件属于小天狼星,一件属于雷古勒斯。
“谢谢你之前将那个挂坠盒送给了克利切,才让我有机会得知有关雷古勒斯的过去。”他说着,直起身子,走过米凯莉亚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提前祝你圣诞快乐,小姑娘。”
“你也一样,小天狼星。”米凯莉亚微笑着回答。
小天狼星收回手,朝她点点头,往楼上走去,那道高大而落寞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这时才想起鞋柜上的果汁,还有客厅里吃下了六块小饼干的弗雷德。?捧着托盘重新回到客厅里时,她看见伯莎和乔治已经醒了,正拉着弗雷德一起欣赏相册里的照片。米凯莉亚走过去,发现那对双胞胎正在向伯莎展示她七岁时和他们留下的合影。
那是她第一次接触真正的魁地奇,照片中的她抱着足有自己一半高的巨大球棍,脸上沾着杂草和泥土,冲着镜头咧开嘴,笑得很开心。在她身后,九岁的弗雷德和乔治提着扫帚,各自弯下腰,凑到她的脑袋边,努力和她挤到同一个镜头里,同样在大笑。
“事实上,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在打追球手的位置。”乔治对伯莎说。
“只不过那天她没坐稳,情急之下抓住了我的球棍。”弗雷德说。
“然后他们两个一起从扫帚上摔了下去。”乔治回忆道,“好在他们飞得不高,莉亚又正好落在了弗雷德身上,从他身上爬起来时,她还紧紧抓着那根球棍呢。”
“哎呀,那可是结结实实地砸在我胸口呢!”弗雷德夸张地说,“我差点以为自己会被压成一块坐垫。”
米凯莉亚轻咳一声,放下果汁,坐到了他身边。“可惜你没有真的被压成坐垫。”
伯莎和乔治在一旁发出幸灾乐祸的偷笑。
弗雷德刚要开口,金妮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晚餐做好啦!”她大声说,“快来帮忙——”
那是一顿美味且丰盛的晚饭,大家坐在拥挤热闹的厨房里,碰杯声和庆祝声频频响起。晚会进行到一半时,卢平和唐克斯裹着厚厚的斗篷和围巾出现在了门外,他们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