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迫揽下了责任。
就当日行一善。
沈邱川长叹了口气,不再给Frog任何一个多余的目光,径直走进屋内,把仍然在抽泣的小女孩从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抱起,轻轻放在沙发上。
她检查了一下孩子的情况,纸尿片干净,身上没有伤口,旁边茶几上奶瓶里装的奶剩了大半,拿手指一探,果然是冷冰冰的,不知是多久前冲泡的了。
室内空调设置的温度也不适合幼儿。
乍一看是一件事情都没做对。
仔细一看也是一件事情都没做对。
万幸的是,极度不称职的Frog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否则她不敢想象这个女娃得遭多大的罪。
沈邱川利落的给女孩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哭闹过后,小孩子早就累了,伴随着轻柔的低声哼唱,不出十分钟女孩就沉沉进入了睡眠。
“照我看,哭就哭呗,哭累了自然就知道睡了,能出什么事?就是惯的。”
乖乖,嗓子都哭哑了。难不成非得跌个头破血流才算出事吗?
她转过头,发现Frog正在对电脑里留存的摸鱼证明进行毁尸灭迹处理,急切得额头冒汗,看来是摸了不少鱼,一时半会儿删都删不完。
在小胖子沉迷于狂摁删除键的时候,沈邱川隐隐听到了略显仓促的脚步声,距离似乎在不断变近,盲猜是那人来了,便悄悄拉开半掩的房门。
如她所料,半点没猜错。
她用余光窥见一个比起正常成年男性来说偏瘦的身影在门口站定。
目测有一米八的个子,但体重绝对不达标,衬衫袖子往上挽起,一截没什么力量感的小手臂裸露在外,鼻梁上架着一副不伦不类的细框长方形眼镜。
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眼镜男无声的小步走到电脑桌旁,静静把Frog疯狂清记录的行径逮了个正着。
Frog本来就绷紧了神经,好死不死与反光屏幕映射出的清秀脸庞对上,魂差点吓飞。
心惊胆战之下他打了个抖,头不受控制的朝后一倒,椅子腿磕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刺啦——”摩擦声。
借桌子的力,他把自己扶着站起来,背过身去,语无伦次:“队、队长,我,这……”
他挺直了腰板,企图用身体挡住屏幕,绞尽脑汁地思考该解释点什么。
沈邱川坐在舒适松软的沙发上看好戏。
称呼是队长,二队的队长她今天下午见过,小胖子可一点也没把人放在眼里。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你不用待在二队了。”眼镜男拍了拍Frog的肩膀,掌握实在的话语权,一出口就是下达命令。
“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到基地汇合了,去训练营重新磨两个月再说。”
拍肩的这两下,把Frog的心拍入了象征绝望的谷底。
他欲要挣扎一番,然而话头已滑向努力做透明人的沈邱川。
眼镜男伸出手以示友好:“Aroma,我是Droplet,我们见过的。”
猜测落实,沈邱川依旧没给好脸色。
大染缸里或许会有奇迹般的白,不过Droplet不像是那一抹。
沈邱川对眼前那只手视而不见,一口否决:“我们没见过。”
游戏里的见哪能算见?顶多算敌人碰面、互相犯贱。
Droplet尴尬地笑了笑:“能遇见就是缘分,有机会我们可以约顿饭。我妹妹似乎蛮喜欢你的,要不然交给你照看几天?”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
“凭什么?”
“就凭你给我画了个大饼?”沈邱川收起托着腮的手。
她扬了扬下巴:“你妹妹还喜欢玩偶呢?怎么不多买几个玩偶当保姆?”
Droplet犯了难:“事发紧急,我确实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唐突了。”
“报酬必然有的。我听说你有加入GAO的意向是吧?”
他满怀信心,以为把人拿捏住了。
不曾想沈邱川悠悠扫了他一眼,开始把玩起手中的婴儿玩具,特意强调道:
“没有。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至于我的报酬,你不会舍得付的,也付不起。”
玩具归于原位,她从沙发上起身,颇为嫌弃地拍了拍衣服上无形的灰:
“另外,我姓沈,不用叫我Aroma。”
发音不好就别强行读英文名,她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纵然过程麻烦,事情算是成功解决。
室内其余两人是什么反应、有什么后续,沈邱川管不着,也不想理睬。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当她艰难地回到卧室、再度坐在电脑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