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刻突然情绪激动的沈从,沈家三兄弟明显是有一些无语。沈知微此刻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瞧沈从这样子,似乎都已经考虑到要给自己再找一个新的女婿了。不过,他们对于贺兰尘的品行,倒也还算是满意,这时候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是,父亲,我这就去把人带来!”沈知欢见父亲比自己还要殷勤几分,自然是高兴,立刻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而这时,突然又有下人前来禀报。“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已经下朝,正为着四皇子之事大发雷霆,传口谕召您与二公子入宫一趟。”听到皇帝传召,沈府众人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沈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看着床榻上的女儿,一脸心疼道:“小五才刚刚回来,我这个当父亲的却不能守在她的身边等他醒来,我可当真不是一个好父亲……”说着说着,又自顾自地生起气来,“陛下这圣旨就不能晚来一刻吗!”沈连舟生怕沈从祸从口出,连忙一把拉住他劝慰道:“父亲不必愧疚,您又不是大夫,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不如放心等长姐回来照料。更何况,我们此番入宫觐见,正是为了要替五妹妹讨回公道,她如今会变成这样,可全是因为那四皇子!”“你说得没错,凭他是四皇子又如何?他如此害我小五,当真以为我们沈家是好欺负的吗?!”沈从反应过来,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又气冲冲地往外走去。“如今小姐还未醒来,二位公子不妨去偏殿坐坐,喝杯茶润润口。”沈从走后,春意便很是善解人意地将一脸疲惫的沈长渊与沈知瑞带去了偏殿稍作歇息。二人在偏殿喝了几杯茶,不多时,便瞧见沈知欢带着一名身长如玉,温雅清俊的青年男子步入了院中。看到那人身影的瞬间,沈长渊和沈知瑞执着茶杯喝茶的动作,出奇一致地停顿了一下。“贺兰家那小子,平日里傻不愣登,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今日听到五妹妹出了事,来得倒是挺快的啊……”沈长渊眯着眼,明显有些不爽地说道。“贺兰家与沈家仅隔了一条街,他来得当然快。”沈知瑞淡淡地说道,相比之下,他的性格要比沈长渊这个当哥哥的要沉稳内敛许多。沈长渊还是有些不爽,盯着人道:“可你不觉得,这小子今日看起来有些花枝招展的吗?”花枝招展?沈知瑞仔细地看了对方一眼。只见那人身穿一袭绣着竹叶暗纹的鸦青色长衫,腰间系着白浅橙祥云纹金缕带,身上背着一个雕刻了祥云的精致药箱,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身长玉立的修长身段,步履轻快却又不失优雅仪态,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普通大夫,反倒更像一个低调的翩翩贵公子。不过他倒也确实不是什么普通大夫,贺兰家世代行医,除了在宫里有太医院院首的官职之外,也在京城开了许多家医馆与药坊,家底十分雄厚,而他本人更是年纪轻轻便天赋异禀,医术十分高明。“其实我倒是觉得,他比三兄穿得要低调多了。”沈知瑞瞥了一眼满身华贵的沈长渊,如实说道。“你懂个屁,他身上穿的衣裳可是苏绣,在京城也是很难买到的,背上的药箱更是用上好金丝楠木制成的,你知道楠木有多昂贵么?”沈长渊显然是个天生的生意人,眼力极好,一眼便看出了贺兰尘的非凡之处。眼看着他便要被带进沈知微的房间里,沈长渊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这小子今日肯定是有备而来,打扮成这样定是想勾引五妹妹,我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说着便冲了出去。沈知瑞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他们虽然刚回京不久,但他自然是有听闻贺兰尘这些年一直都在追求沈知微的事迹,听说他医术之所以会越来越好,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沈知微常年生病,时常需要他的照料。贺兰尘性子温和,心思细腻,又擅医术,对于沈知微这样女子来说,若能嫁给他,定然能一生顺遂,必然是一桩不错的姻缘。这也就难怪了,沈知欢会如此殷切地想要撮合二位,就连沈从都对他格外亲切。“沈家公子来了,这可真是有失远迎。”沈长渊摆着架势便走上前去,听那语气,似乎是想要摆一摆兄长的威风。贺兰尘见到沈知微的两个兄长,刚要准备见礼,却被沈知欢一把拉走,强行挤开拦在门口的二人道:“阿尘你不必搭理他们,赶紧去看看知微才是正事!”说着,便带着他进了房内。贺兰尘倒也不是第一次来给沈知微看病了,对此处甚至比沈知欢都还要熟悉,但当着沈长渊与沈知瑞的面,他清俊的脸上多少还是有几分拘谨与不自然。此刻沈知微还未清醒,他坐在床边,在她腕上垫了一块丝巾,规规矩矩地替她把了把脉后,面色略显凝重。“阿微她……五小姐她自小体质便弱,如今又因失血过多,落水受寒,加之受惊过度险些伤了根本,虽暂无性命之忧,但若是一直亏虚下去,她的身子必然承受不住,日后恐怕还会影响怀孕生子……”贺兰尘一脸疼惜地看着榻上的沈知微,看见她那苍白的小脸,心里当真是心疼至极。沈知欢听了,亦是面色凝重道:“贺兰公子,可有法子调养五妹妹的身子?”沈长渊也是难得沉下脸来,疑惑道:“五妹妹不是被九皇叔给救了吗?怎会落水受寒?还受惊过度……”贺兰尘神色复杂道:“她应当是中了一种名为‘情丝缠’的媚毒,毒发时会全身燥热难以忍受,若不行男女之事,便须得入冷水之中压制……不过此毒如今已解,倒是不必太在意。只是这失血过多,日后需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