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日,沈知微都乖乖地躺在床上养病,每日都按时喝药,过着难能可贵的清闲享受日子。沈连舟与沈长渊每天都会按时送来许多的山珍海味来给她进补,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白里透红了起来。这天晌午,难得沈知微的院子里面没什么人,躺了三四日的她终于受不了,从床上爬了下来。窗外的阳光正好,她特意让春意将房间的所有窗户都打开,她坐在床边一边晒太阳,一边拿起针线开始绣起了荷包来。随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步入了房中,空气中飘来一阵浓郁的药香味。“查到了吗?”听到脚步声后,沈知微头也不抬地问道。贺兰尘端着汤药走到她身旁,一脸无奈道:“先喝药吧,此事一两句话还说不清。”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事情很不顺利的样子。沈知微终于舍得将头抬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这件事情对你而言,查起来有难度?”贺兰尘摇了摇头,一脸凝重道:“自然不是,而是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先一步对白家下手。如今,九曲街看似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但实则,当初白家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部都在一夜之间转移了,每一家店铺的负责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所有的全都转移了?那,那家芳华苑呢?”沈知微颇为惊讶地问道。贺兰尘沉声道:“芳华苑被查封了,里面的人不知去向。与芳华苑势力相连的赌坊,也在一夜之间清空。”“这……”沈知微显得越发吃惊了,忍不住惊叹道:“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如此赶尽杀绝……那白家呢?还在吗?”“白家自然是在的,毕竟宫里还有一个深受隆恩的白贵妃。听我爹说,白贵妃再过两月要临盆了,在此之前,陛下自然不会轻易动白家。”顿了顿,贺兰尘一脸无奈道:“虽然我们的人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但,能在京城拥有如此手段,且不用担心被白家报复的,恐怕就只有那个人了。”“啊,我知道了!”沈知微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地将温热的汤药一饮而尽,随后眉眼立刻便舒展了开来,目光锃亮地看着贺兰尘,满眼都写着轻松愉悦之意,“我知道是谁做的了!”“你为何如此高兴?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看见了四皇子倒霉?但你可知,四皇子逃税走私之事,若是被你查出来的,你们沈家能得多少好处?这些甚至能成为牵制四皇子的重要筹码,如今这份功劳旁人抢了去,也就你还能笑得出来。”贺兰尘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没好气地说道。“谁查出来都一样,只要能让楚君麟吃瘪,我就高兴。”沈知微浅浅一笑,并不解释太多,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道:“贺兰尘,你看我这荷包绣得如何?上面的兰花样式你觉得如何?”贺兰尘凑过去看了一眼,墨蓝色的绸缎作为底色,上面绣了几朵洁白的小兰花,看起来典雅却又不失精致,针线巧妙,甚是好看。由于从小便在京城之中长大,沈知微与京城大部分的大家闺秀一般,是十分擅长绣工的,绣个荷包自然是不在话下。“你绣的东西,自然是好看的……不过,你从来只给自己绣东西,今日怎么突然绣了个男款的荷包?”贺兰尘好奇地问道。沈知微一边低头认真刺绣,一边道:“这是送人的,要感谢某人的救命之恩呐!”贺兰尘见她故意低头不肯看自己,又想到她从小便知道自己最喜爱兰花,加上他的名字里又有一个“兰”字,心里自是怀疑这荷包恐怕就是送给自己的,毕竟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她把自己当成救命恩人感激也很正常……“其实你若要感谢人,也不必非得送荷包,也可以考虑考虑送点别的……”贺兰尘虽然心里很想要这荷包,但一想到女子送男子荷包的寓意,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微妙了起来。毕竟,此物一般都会被人当成定情信物看待。沈知微却是头也不抬地道:“不了,我这荷包快绣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自己去忙吧,不必在这里陪我。”“好……那我先走了……”贺兰尘复杂地看了她几眼,转身离去时,心里一番纠结挣扎,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妥协。罢了,若她真的想要送他荷包,那么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好了……正这般想着,贺兰尘的刚一走出沈知微的房间,便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沈知欢。她站在走廊的拐角处,默不作声的,看起来明显就是在等他。“阿尘,你跟我来,我有事要问你。”沈知欢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说道。贺兰尘极少与女子拉拉扯扯,除了沈知微之外,更是没什么人这样喊他,被沈知欢一把拉住后,他的表情微微一僵,跟随着她的脚步明显有些不太自然。“咳咳……沈大小姐不必如此,在下能跟得上你的脚步……”贺兰尘担心与她拉扯的画面被府上的下人瞧见,影响了彼此的声誉,无奈地出声提醒道。沈知欢脚步微微一顿,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贺兰尘的胳膊,却又若无其事道:“你不必紧张,我方才只是不小心把你当成沈长渊和沈知瑞那小子了,一时没注意分寸。以后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大小姐,和他们一样称呼我一声阿姐就行。”贺兰尘目光定定地看着沈知欢,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好。”他跟着沈知欢往她的院子里走去。他以为,当沈知欢从边疆回京之后,自己见到她了之后,一定会十分心动,会对她既欣赏又爱慕。可事实上并没有,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她离开京都的这些年,他想象中的那个女孩实在是太过于美好梦幻,以至于当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