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引出藏在暗处的白长盛。他生性警惕,即便你有势力去寻找他的踪迹,可是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你不可能在短短一夜时间找到他并且阻止他。”沉默了片刻后,楚君麟突然开口说道,看向楚萧然的眼神充满了诚挚之意。本想暂时离开的楚萧然倒也有些意外他会主动替自己想办法,于是停下脚步耐着性子问道:“你想如何?”“你派人去给太后送一封信,便说如今我的性命在你手中,如若白长盛明日敢毁坏你与沈知微的婚事,便立刻杀了我。”楚君麟定定地说道。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明白了自己在太后心目中的重要性,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在白长盛的心中,应当是有那么一些分量的,他应该不会轻易舍了自己。楚萧然微微一挑眉,更是十分意外地看着楚君麟,仿佛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他没有说话,而是沉吟思索了片刻之后,觉得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只是他竟然愿意主动当他的筹码,倒是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还他这份人情了。“你这么主动帮助本王,不惜以自身性命作为筹码,究竟有什么目的?”楚萧然盯了他半晌,都没有猜出他究竟想了些什么,于是再一次询问道。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相比之下,他更希望对方有所求,如此他才会觉得对方有私欲,有弱点,能够加以掌控。现在的楚君麟,似乎没什么弱点,也没有任何的私欲和私心,他不想要权势,也不稀罕金钱,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太在意了。楚君麟对上楚萧然那质疑的眼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其实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也无可厚非,毕竟从前的他是那样的偏执,野心勃勃,费尽心机也想要登上皇位,只是为了能够压他一头,能够彻彻底底地得到她。如今他虽然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思,可是曾经所做的事情,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抵销的,他终究还是一个罪孽深重之人。沉默了良久,他才终于深深舒了一口气,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楚萧然,语气笃定道:“我只是想让你,成为东楚皇帝,好好护着她,好好护着东楚国的江山……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力。”楚萧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心里斟酌着楚君麟话语中的真实性。而就在这时,楚君麟却再一次开口,惨然笑道:“因为我的身上,根本没有东楚皇室的血脉,我的父亲并非是如今的东楚帝,而是乱臣贼子白长盛,我的母亲也并非是当今皇后白楚氏,而是……那个女人。”闻言,楚萧然无比错愕地看向了楚君麟,“你……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这个反应,在楚君麟看来,不太寻常。他逐渐冷静下来,道:“看来皇叔已经知道此事了,不过,不论你是从何处知晓的此消息,我只当今日是我主动交代,我只希望你日后,能够放过……皇后,与她堪堪满月的孩子一命。”说完这句话,他便闭上了眼睛,脸上是一片冰冷之色。他没有为太后求情,也没有为白长盛求情,但是皇后……虽然并非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照顾与疼爱,却都是真真切切的,他不能忽视,也不能不为她求情。楚萧然闻言,深深地看了楚君麟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道:“好,孤答应你。”这句话,是承诺。楚萧然很少会对一个人承诺,但是一旦他说出了口,便一定会言出必行,想办法做到。于是,一道飞鸽传书,便在此时飞进了东楚皇宫。而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突然在这时驶入了京都城内。“军情急报!军情急报——”东楚国的信使手里拿着一面红色旗帜,孤身一人快马加鞭穿过了街道。当茶楼内的楚萧然和楚君麟看见信使手中那道刺目的红色时,二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如此醒目的红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边疆出现了战乱,而且情况万分紧急,绝不是从前的小打小闹。楚萧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还没有让楚君麟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如一道旋风一般骤然消失在了原地。而楚君麟,在反应过来之后,也立刻便离开了茶楼。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便要提前多做一些准备才行,绝对不能露出破绽来。前来送信的信使尚未进入宫门,便被人在半道上截了下来。而守在宫门口的人,正是铁骑营的副统领左翼。她显然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所以特意在信使的必经之路上守着,将他给拦了下来。“我要去见陛下,我手中有军情急报,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阻拦我!”信使从怀中取出了一块令牌,那是如今驻守在边疆的将军李岩的,他曾是沈从的副将,为人十分可靠,若非是真的有了军机要事,他必然不可能会将自己的贴身令牌交给信使。左翼很快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面色冰冷严肃道:“如今陛下病重,等同于被软禁,根本无法做任何的决策,你把信笺交给我,我去告知九王爷!”信使自然不知道最近皇宫之中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九王爷三个字,立刻便道:“快带我去见王爷!西越国突然偷袭北陵,李将军身受重伤,士兵们损失惨重,北陵城以破,余下的士兵退守江宁县,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急需援助!”信使说完这番话,整个人才终于紧绷了下来,整个人瘫软跪倒在了地上。左翼并没有带他走,因为此时的楚萧然,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已经亲耳听到了这一切。西越国突然发起战争偷袭,必然是早有预谋,可是这时间点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若说这件事情与白长盛没有关系,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