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幅疆域图之后,已经收到匣子里去了。”
皇上平平淡淡地说:“你去取来,赏给五皇子吧。”
钱公公不敢多说,低低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这段简短的对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悚然一惊,他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皇上的言下之意,也都纷纷想起一件事来。
就在去年夏天,皇上曾画过一幅风荷图,邀请各位皇子和宠臣共同品鉴之后,就将它挂在了御书房之中,直到过年时才换掉。
很多人都见过那幅画,但是一来一去时间长了也就是司空见惯,不再会仔细观看,更何况现在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除了自己作画的人,谁又能将那荷叶是怎么画的,笔势笔法又是如何牢记在心?
应玦,能办到这一点的只有应玦!
当钱公公将画卷拿过来徐徐展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应翩翩刚才画的荷叶,实际上是模仿了皇上御笔的笔法!
大家猛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应翩翩这次作的画中规中矩,皇上看了还那么满意。
刚才他夸奖应翩翩,应翩翩还说是“多亏陛下的指点”,谁也没有把这句客气话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应翩翩说的竟然是他模仿了皇上那幅画的意思。
黎慎韫和黎慎礼刚才口口声声说春/宫图上的荷叶笔
法跟应翩翩所画的相似,岂不是连带着把皇上也给说进去了?
任是谁听了自己的得意之作会跟一幅春/宫图相似,恐怕都会大感受辱,心生不悦吧!
再加上原本珍贵的彩珠呈祥仿佛还变成了人人都能随便弄到的东西,五皇子之前献墨的功劳也被抵消了,皇上心中已经极端不悦,才会这样来警告他。
今天这一局,最终套进去的人成了他自己,简直是可笑!
【叮!黎慎韫怒气值增加20%。】
应翩翩眨了眨眼睛,原本想趁势再说些什么,但眼角的余光一瞥皇上神色,他心中转念,便将后面的话收回去了。
皇上对五皇子和傅贵妃的宠爱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消磨掉的,太过于
咄咄逼人,只怕会适得其反。
这时,钱公公已经将那幅风荷图装在画匣中,双手递给了黎慎韫。
黎慎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将所有的惊讶暴怒之色都敛去了,毫不迟疑地跪下身来,双手接过画:“谢父皇赏赐!”
他抱着画匣向皇上磕了个头,恳切道:“儿臣此前于书画一道并不精通,只是想到父皇喜欢,急于讨您欢心,不料被奸人蒙蔽,竟然还误会了应公子。儿臣知错了。”
他转过头来,冲着应翩翩歉然道:“应公子,也还请你不要计较我的过失。他日一定登门致歉!”
应翩翩眉梢也没动一下,笑着向黎慎韫还了个礼,斯斯文文地说道:“五殿下您这样说,就是折煞臣了。不过误会一场,臣自然不会往心里去的。”
在应翩翩同黎慎韫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位皇子也记都不禁开始暗中打量着这位身世、名声都十分传奇的状元郎。
大概是由于先天不足,幼时又颠沛流离的缘故,他的身形有些单薄,脸色也偏于苍白,眉宇间长留恹恹之色。
再加上那如工笔精心勾勒出来的精致容貌,令这个人乍一看上去非但不显凌厉,反倒文弱俊美的过分了。
可一旦他开始言笑,这幅清寂的容貌就会瞬间变得鲜活灿烂,明艳夺目,那逼人的神采危险而又锋利,仿佛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遮掩光芒。
昔日一朝高中,春风得意,无奈病
症缠身,转眼的荣华过后便只剩落寞。如今,那个年少轻狂的状元郎终于又回来了,而且和昔日交好的傅家已经渐成水火之势。
这样的改变,会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