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回房之后换了衣服, 就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应定斌刚才说的话提醒了他,如果傅英是在替应钧收拾遗物的时候得到了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 又只应该由应钧的后人继承, 那么傅英为了名正言顺地拥有它,就要确保自己是一直照顾着应钧遗孤的那个人。
虽然他找到应翩翩的时候有些晚了, 没能完全将应翩翩整个人控制在身边, 但好在收养应翩翩的人是应定斌这个宦官, 谁也不会同意将应钧的东西交给他来处理。
那么在应翩翩年幼的时候, 傅英就成了继承应钧一切的最好人选。
但应翩翩总要长大,并且文武双全,能力出众, 他父亲的遗物总有一天还是要还到他的手中,傅英一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他不仅想出了给应翩翩长期服用损害精神的药物,让他神志不清、声名狼藉的计谋, 更进一步撮合应翩翩与傅寒青在一起。这样,傅家拿着这些东西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当然,这些都是应翩翩自己的推测,其中只有一点他有些想不明白,那就是如果这样的话,傅英直接毒死他岂不是更好?这样就永绝后患了。
难道是怕应定斌报复才没敢动手吗?不过现在两家闹成这样, 也没比把他毒死的麻烦好到哪里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可就好玩极了。
当初傅英听闻应钧惨死的噩耗, 立刻不顾一切奔赴战场, 帮好友抗敌收尸, 得来一片赞扬之声,这事迹直到今日还在被世人称颂。
但如果大家得知,这些都是为了图谋财物而做出的假象,傅家百年清誉,在这个京城中还有继续立足的余地吗?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活到那一天。
活到那一天,等着看傅英的真面目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嘴脸;看傅寒青认清他身边的一切才是真肮脏、真卑鄙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看傅寒青不再是人人口中称颂的战神,而也成为了罪人之子,这位主角,又是否会同样如同厌弃情人一样厌弃他自己呢?
应翩翩脸上泛起一抹冷笑。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响动,立即转过头去,问道
:“谁?”
片刻之后,窗子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来的人竟然是傅寒青。
他从窗外翻进了应翩翩的房中,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应翩翩,那样子颇有几分骇人。
应翩翩也有些惊讶地回视着傅寒青。
傅寒青的眸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跟以前那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样子比起来,他整个人身上似乎多了几分颓丧之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钱公公刚到傅家,宣完了皇上责罚的旨意不久。
看来傅寒青气得不轻,就过来找他泄愤了。
两人毕竟在一起多年,应翩翩十分
了解傅寒青,他能够感觉到,此时对方的情绪应该是已经到了一种临界点,他就像一只狂怒中的野兽,随时准备着爆发。
应翩翩觉得很有意思,以前傅寒青也记经常跟他生气,但很少生这么大的气,能把一个人惹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失败者的狼狈之态是怎么都看不厌烦的,应翩翩笑了一笑,说道:“侯爷来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你在那杵着不累吗?”
他说到这里转念一想,又恍然道:“噢,倒恕我忘了,你马上就要三个月没有差事办,比以往清闲多了。站一会倒也没什么关系。”
在他的冷嘲热讽中,傅寒青脑海中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抓住应翩翩手腕,用力一扯,把他推倒在床边。
“应玦,应玦。”
傅寒青气的咬牙发笑:“你可以啊,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能掀起这么多的风浪。杀我下属,对韩耀动手,给我下药,让你爹在别院大闹……如今皇上连降罪的旨意都下来了,你可真是有本事。”
应翩翩被他高大的身躯逼在床角,倒也没反抗,神情却是十分轻松而舒展的:“还好吧,也就一般。侯爷,你还把自己当什么稀罕人呢?清醒点,咱们都势如水火了,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慢慢受着吧。”
傅寒青攥着他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当听见对方满不在乎地说出“势如水火”四个字的时候,他甚至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今天会冲动的闯
入这里,傅寒青自己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气愤于受到的责罚,还是气愤于应翩翩的绝情。
“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喜欢我的,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你,死活要分开的也是你。”
他强忍着这种不适,冷冰冰地说道:“你甚至能找个混混回来故意往房里带,当着那么多的人面给我扣绿帽子……好,这是你的能耐。但我可不是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人,应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