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最后她就霸占了这么一个男人,里子上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可那男人有什么用处?一点实惠的好处都没带来,栓在身边还不如一条看门狗。
所以之前虽然知道黎慎韫打断了韩耀的腿,傅淑妃也没怎么责怪儿子。
在她看来,黎慎韫是要成就大业的,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她不会进行干预。身处后宫之中,便做好后妃之事即可。
直到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
安国公夫人发了一会脾气,见到姐姐不搭理自己,忍不住说道:“大姐,您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啊?应定斌那个阉人心狠手辣,确实不好激惹,现在皇上又看重应玦,连想对他敲打训斥都不成,可难道我们便如此忍气吞声吗?”
她言语中也忍不住带了三分讥讽:“皇上夸姐姐您贤惠端淑,连五殿下被人家用马鞭子抽了您都不恼,可想想阿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傅淑妃轻飘飘地说:“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此事就这么算了。狩猎这样危险,又有乱箭,又有猛兽,应玦不能活着回到京城,是他运气不好,应厂公就算是再伤心愤怒,也须怪不得旁人吧?”
安国公夫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由道:“大姐
,您说什么?您、您要杀了他?”
也不怪她反应不过来,刚才看傅淑妃那幅平和安宁的态度,任谁也想不到她一开口,就是想要了人的命。
安国公夫人本来打算弄出点意外来报复应翩翩。让他起码要和自己的儿子一样断了两条腿,最好再落下个残疾,更深的却不敢琢磨了。
毕竟对方不是她府上那些可以搓圆捏扁的庶子庶女。
她不禁犹豫道:“这……”
傅淑妃淡淡说:“做事,要么不做,那么做绝,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她说着,轻轻击掌,紧接着帐篷的帘子掀起来,几个人走进来,或悬长剑,或缠软鞭,颇有粗豪之态,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
安国公夫人认得,他们的袍子一角处都带有飞鸟浴火的绣纹
,正是七合教的人。
“明日狩猎正式开始,应玦作为皇上的近身随侍,一定会参加,但我不想看见他活着离开猎场了。”
傅淑妃面容秀美,语调也轻轻柔柔的,可说出的话却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各位,咱们之间的合作,我们已经充分展示了诚心,给予你们厚待,但你们也应该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才行。上一回刺杀安国公的一名庶子,你们没有办到,这次应该不会再失手了吧?”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名男子说道:“淑妃娘娘,上一回是行动出了差错,我们派出去的那几个人恰好碰见了教中的死敌,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被半路截杀了,这才会让那小子跑掉。这回我们会把上次的账还了,这两个人的头颅明日全部奉上。”
傅淑妃道:“韩小山暂且放过,大事要紧,一个私生子而已,不值得分心。现在的重点是应玦,明天,他是被山间野兽撕咬而死也好,或是被猎场上的流箭误伤毙命也好,全看你们如何做。事成之后,本记宫自有厚礼相赠。”
安国公夫人上一次借着皇子外甥的名头,悄悄跟七合教做交易,让他们杀了池簌,原本以为没有人知道,不料竟被淑妃当面点破,一时有些讪讪的,好在淑妃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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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淑妃唇角露出一抹凉薄的冷笑:“因为我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日里韫儿做事,我是一定不会干涉的,他负责前朝,我就守好后宫。他办事一向利落果决,也用不着我多操心。可是这个应玦……”
她哼了一声:“韫儿在他身上有点太过费心了!上次他明显是被应玦算计了一场,这倒也是小事,哪里栽了跟头,就从哪里把这笔账算回来便是。可他却在那里做一些无谓的纠缠!”
“我不管他是想让应玦折服,把这人收回已用,还是动了什么别的心思,全都是不智之举,这样的人最不好控制,只有彻底铲除,才能永绝后患。”
*
第二天,狩猎正式开始。
随着皇上挽弓开箭,树林中也响起了无数箭破长空的嘶鸣,周围的禽鸟野兽在卫兵们的驱逐之下四散奔逃,司礼官的唱颂声结束后,场面一下子变得十分热闹。
皇上将使用过的金弓放在面前的托盘当中,朗声道:“听说这片草原上有一头十分凶猛的白额棕熊,甚至经常去附近的农家骚扰百姓,屡屡伤人,谁若是能猎到它,朕就将这柄震天弓赏赐给那个人!”
彩头不重要,但其中代表的意义却是非凡,随行而来的皇子大臣们纷纷纵马,向着猎物追逐而去。
相比之下,应翩翩却显得漠然许多,催马避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量周围的地形。
“阿玦哥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应翩翩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