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能感受到那笑容深处的得自得与邪恶,像是无法抑制住的、迫不及待的恶意,发自内心地流露出来。
安国公夫人寒意顿生,一时哑然。
而此时,奉池簌传召而来的七合教神医已经到了,打断了两人无声的交流。
这位传说中的神医名叫任世风,年过四旬,面蓄长髯,作道士打扮,看起来仙风道骨,令人一见便有种信服之感。
任世风见到池簌之后,面上不禁有激动之色隐隐闪过,朝着池簌便行下礼去。
池簌一把托住他的手臂,说道:“不必,你去见过圣上罢。”
任世风便又向着皇上行礼,说道:“江湖人士散漫惯了,未拘礼节,还请陛下恕罪。小道任世风,见过陛下。”
皇上对于这些江湖人士很宽和,并未计较他的举动,心中倒是更加认识到了池簌在七合教中的崇高地位。
他面上的表情十分和蔼,说道:“道长快快请起。韩公子方才向朕举荐了你,说是道长你对医术道法均有钻研,不知十皇子的病
你可有办法医治?”
任世风便走到黎慎礼的床前为他诊脉,过了好一会,他放下手,沉吟着说道:“依小道之见,殿下这是中了毒。”
那么多的太医看了半天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他一开口便说中毒,皇上不由一惊,问道:“你可确定?”
任世风点了点头,说道:“十皇子中的这毒非同寻常,毒药并非一种,而是多种相克的药物长期在体内积淀而成。据小道估计,投毒者或许刻意将不同的毒物分别投放在他的饮食和饮水之中,再让这些药物相生相克。由此,药性发生的十分缓慢,但是不易察觉,十皇子便应该中毒多年,这回不过突然爆发出来而已。”
皇上慢慢地说:“那么……不知道长是否有法可解?”
任世风摇了摇
头,说道:“病到这种程度,人间药石无救。”
这时魏贤妃已经半天未语了,原本听到对方的话,她应该应景地表现一下惊慌担忧,但因为魏贤妃满心都是刘宝林的事,一时出神,便没听清楚任世风具体说了什么。
好在皇上此时已经被任世风的话吸引住了,并没有注意到她。
“那么,道长的意思是要借助于法术了?”
任世风道:“小道勉强一试吧。可否请陛下令人为我准备一张香案,一片空地?”
大凡帝王追求长寿,皆对炼丹求药有着一定的兴趣,眼前这位皇上也不例外,任世风的话引起了他的好奇,于是令人在宫殿前的空地上,为任世风准备了香案、木剑,以及其他需要的东西。
周围的宫人们也都被吸引了目光,只见任世风足踏八卦方位,手中的木剑飒飒生风,忽记
然间,他的剑锋指向不远处的水塘,内里的水竟然腾天而起,转眼间凝结成了一道龙形的冰柱。
如此奇景令很多人不由低低惊呼,任世风已然大喝道:“龙佑天子,驱邪避异!”
他手中的长剑再舞,剑气震碎冰柱,又将坚冰融化成为万千晶莹的水滴,在殿前挥洒成迷濛水雾。
随即,任世风迅疾以剑锋从案上挑起一张黄符,迎风一抖,黄符顿时自行燃烧起来,化作纷纷飞灰,落在旁边的一碗清水中,转眼消融。
任世风端起那碗水,说道:“速速喂十皇子喝下,耽搁了时辰,药性就不足了。”
皇上朝旁边看了一眼,说道:“验。”
小太监告了罪,迅速以银针试毒后又亲自尝了一点,确定无事之后,这才急匆匆地将那碗水灌入到了黎慎礼的口中。
说也奇怪,符水下肚之后没过多久,黎慎礼忽然在梦中剧烈呛咳起来,紧接着,他竟然当真缓缓睁开了眼睛。
魏贤妃一惊,不禁说道:“礼儿,你……你真的醒了?”
皇上也大步走到了黎慎礼的床前,问道:“老十,你醒了,现在的感觉如何?”
都在这里,我……我这是怎么了?”
皇上道:“不必多礼,你就好生躺着吧。你之前昏睡不醒多日,也令朕和你母妃都焦急万分。幸亏有这位七合教的任道长相救,等你病愈之后,一定要好好答谢道长。”
黎慎礼闻言,立刻冲着任世风拱手道谢,任世风避过身子不受礼,连声说着不敢。
皇上笑对着池簌和任世风说道:“七合教卧虎藏龙,任道长这一手简直是神乎其神,想不到世间当真有这样奇异的法术。”
他似笑非笑地将目光向旁边一扫:“若是如此,无论多么难以医治的怪病,只消让道长开坛做法,都能够符到病除,朕看这满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派不上什么用场,都轰出去算了。”
太医们连忙又是一通请罪。
任世风却听出了皇上话中的疑虑之意,知道对方是看法术太过灵验,所以心中生疑。
任世风不动声色地看了池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