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德拉科十分丧气。
“我觉得不打紧。”法朗西斯仍旧欢喜,她把玫瑰全都抱出来,再把已经凋谢的花朵挑出去,只留下最好的几朵,然后插在玻璃花瓶中。
热水在这个时候烧开,气鸣发出“呜呜”的响声。
法朗西斯倒了两杯热腾腾的柠檬茶,用盘子端到茶几上。出于习惯,她又把从超市买回来的饼干倒在圆盘子里,用来代替佐茶的甜点。
德拉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很饿。
他喝光柠檬水,又尽量不动声色地、斯文地、把整盘饼干吃光。
法朗西斯目瞪口呆,她难以置信地问:“德拉科,你不会晚上没吃饭吧?”
“大概吧。”德拉科含混地回答,他不愿意在法朗西斯面前显出自己的窘迫。
“大概?”法朗西斯狐疑地看着他,“你今天说话怎么奇奇怪怪?你还饿吗?”
“不饿了。”德拉科口是心非地回答。事实上,他现在更饿了。尤其是热腾腾的柠檬茶落入胃里以后,他感觉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饥饿。
“我不这样认为。你看上好像能吃下一只牛。”法朗西斯皱着眉说,“冰箱里还有一些三明治和炖菜,你要吃吗?”
“没这个必要,我不是很饿。”德拉科迟疑地说。
“德拉科,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法朗西斯没好气地说,“三明治和炖菜是邻居送的,不是我自己做的。”
“我现在好像又有点饿了。”德拉科说。
法朗西斯:“……”
法朗西斯在安娜家已经吃够了盛在大列巴里的热腾腾的牛肉炖菜,还灌了一肚子酸牛奶和红菜汤,她托着下巴坐在地毯上看德拉科狼吞虎咽。
“说真的——”她开口,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儿,“你现在看上去仿佛是高尔和克拉布那两个蠢家伙。”
德拉科顿了顿,不开心地哼了一声,放慢吃东西的速度。
法朗西斯咯咯笑着,酒精的作用让她今晚格外兴奋和有点不正常:“你应该早来一天,这样就不会错过我们今晚的聚会——一点也不无聊,安娜悄悄拿了一瓶她父母的酒,阿列克谢——他是安娜的堂哥——他教给我们一种反着吸烟的方式,这样可以确保不被大人们发现。但是他不肯让我和安娜她们试上一试,他说这是男孩子的游戏——这话真奇怪,对不对?难道烟斗也要像洗手间一样区分性别吗?大家又不是用生歹直器抽烟。”
德拉科噎了一口,连忙去找水杯。
法朗西斯继续神经质地笑了两声:“但是我对他们手里会冒烟的长条条不感兴趣,那东西真难闻。最后我们把抽烟的男孩子都赶出去了,直到他们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没有一丁点烟味儿的时候才又放进屋子里来。”
“那个阿列克谢听上去不像个好家伙。”德拉科抬起头说,眉头微微拧着,“法兰奇,你离他远一点,你是个巫师。”
但法朗西斯完全没有听见他说话,继续自顾自讲着:“你知道吗?刚才从安娜家出来的时候,阿列克谢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交往。我告诉他,除非他把头发染成金色,眼睛变成蓝色,并且可以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我就答应。”
“你应该告诉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德拉科不满意地说。
“我说了呀。”法朗西斯换了个姿势趴在茶几上,“但是他们不相信,因为我不肯把你带出来一起参加聚会。”
“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离他们和他们的聚会远一点。”德拉科说。
“这完全不可能。”法朗西斯嚷嚷着抗议,“我们在一起玩得还蛮开心的,而且即使没有安娜和阿列克谢,也还会有玛丽安和卡尔,索菲亚和马丁,约瑟芬和汤姆——”说到这里,她第三次咯咯咯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德拉科,你听过一个笑话吗?一个人在伦敦商场里大喊了一声‘汤姆!’,结果有十个人回头问他,‘你叫我干什么?’ ”
“这说明汤姆是个好名字。”德拉科嘟嘟囔囔地说。
法朗西斯已经脱掉毛衣和牛仔裤,又换上柔软的睡衣。她卷起裤腿露出受伤的膝盖,然后涂上一些白鲜。
“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德拉科关切地问。
“滑冰摔了几跤。”法朗西斯无所谓地说,淡粉色的膝盖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和红色伤口,她草率而熟练地用纱布沾着白鲜处理它们,一些药粉渗入到破开的伤口里,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或许我们应该去圣芒戈看医生。”德拉科说,“万一你的伤口感染什么的就不好了。”
“你真是大惊小怪。”法朗西斯卷起另一条裤腿。
——这次是德拉科到抽了口冷气。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法朗西斯似乎总是比别人容易受伤和生病,而她的伤口也总是恢复得很慢,旁人三天就能愈合,而她往往要花上一两个星期。
“滑冰挺好玩的。”法朗西斯一边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