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替德拉科擦拭伤口,“我们去找庞弗雷夫人,她会有办法的。”
德拉科先是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接过手帕捂住伤口,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法朗西斯担忧道,“是不是很疼?”
“那是什么?”德拉科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那里散落在美第奇的本子,几张小画从里面飘落出来。
是一些风景。
霍格沃茨的城堡、海格小屋、廊桥……中间夹杂着一张人物肖像。
是一个女生,金色长发,幽深的黑色眼眸,脸上有几颗淡淡的雀斑。
德拉科神色复杂地盯着那张小画。
法朗西斯回头看了一眼,不屑一顾:“那都是美第奇的画儿,他就喜欢搞点这些东西,有时候还有点神神叨叨。”
“你们很熟?”德拉科淡淡地问。
“一般般吧。”法朗西斯回答,“快点,我们赶紧去医疗室。”她又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书包的美第奇,随口问,“你不会认为那幅画上的人是我吧?”
“谁知道呢。”德拉科垂下眼睛,让人看不出喜怒。他金色的碎发和脸上的血迹黏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可怖。
法朗西斯顾不上其他,连拖带拽地把德拉科推进医疗室。
庞弗雷夫人很快就端出一个白瓷小碗,她用棉球一点点把魔药敷在德拉科的伤口上,淡褐色的药水一点点渗入皮肉,冒出丝丝白烟。
“疼不疼?”等庞弗雷夫人走后,法朗西斯赶紧过来问,担忧地看着德拉科的左脸上的伤口。
“差不多吧。”德拉科答非所问,抬起眼睛环视了医疗室一周,最后才看向法朗西斯,“你和那个拉文克劳很熟吗?亨德莱·美第奇,开学时候你就注意到他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你不会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法朗西斯感到莫名其妙,她有点恼火,但是当看见德拉科脸上的伤口以后又立马软下心肠,好声好气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们算不上很熟,而且那画上的人也不是我。难道你连我的样子也认不出来吗?”
德拉科顿了几秒,心里有点冒火,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将一军。
“况且就算那个人是我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即使我要他来画我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我说,美第奇就是一个满脑子罗曼蒂克的莎士比亚。”法朗西斯撇撇嘴不屑道。
“看来你们的确算得上是熟悉。”德拉科悠悠地说,阴阳怪气。
“你刚才是摔坏脑袋了吗?”法朗西斯忍耐着说,“我们赶快回休息室吧,庞弗雷夫人说你的伤口要好好养两天呢。”
“我知道那画上的女生和你不是完全一样。”德拉科坐在病床上不动,他说话的时候会牵扯到伤口,那道红色的口子随着他讲话一起抖动着,像是一张尚未张开的血盆大口,法朗西斯不由看得心惊胆战。
“先别讲话了,你的伤口刚刚正在愈合呢。”她小心地劝说。
但德拉科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平静、冷淡但阴阳怪气地说:“那画上的女生和你不完全一样,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对不对?也可能是美第奇的画工欠些火候。”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法朗西斯的好脾气逐渐被消磨殆尽,“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德拉科忽然笑了一下,他脸上那道伤口也随之笑起来,刚刚开始愈合的地方又被撕开一点点:“我们俩刚开始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你骗本沙明·奥劳拉说自己要去找斯内普改论文,实际上却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