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现在可知道什么叫吹胡子瞪眼了
天一亮，清阳就去了甬道内打水，提着水经过卧房的时候，难得的响起了两声咳嗽声
听到声音，她放下水桶，一把掀开了她屋对面的卧房，对着里面的人道
“老头子，你没走啊？”
黄氐喘口气，有些气恼道
“你看你，还有没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了？”
清阳吐吐舌，道
“什么嘛”
关上帘子，领着桶往院中走去，今日她起的要早些，她想早点弄完，因为今日白鹭要来
前些天还在想，白鹭也来了半年了，老头子也回来了七八次，怎么就是没碰上
现在好了，看老头子还在屋里躺着，这次肯定是要歇个几天，这下白鹭应该能见上了
一片地浇完，放好水桶放好瓢，抬起头便见白鹭正向院里走来
她擦擦手，赶忙迎上去，悄声道
“白鹭，今天老头子也在，我想你能见到了”
白鹭侧首看她一眼，又瞟了一眼屋内，道
“怎么像做贼一样，你这样弄的我都紧张了”
清阳嘿嘿一笑，道
“不怕不怕，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吗”
白鹭想了想道
“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院里吧！”
说实话，不紧张是假的，除了师傅师叔，也是如他们一样的长辈，上天来，统共就没见过几个，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
清阳想了想，道
“也行，老头子还在睡觉，万一你进去了他发臭脾气”
……
就这样，两人一直在外面练到午时，温度渐起，两人也打算休息一会
白鹭靠在土墙上，见屋里一直没有响动，她想难道是跟师傅喜欢一样睡懒觉
只是她不进去，清阳也陪着她一直不进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她叹口气，算了，该来的总会来，不能总躲着不见吧？
她立起身，道
“清阳，我们进去吧！”
清阳还未回应，屋内传来一道嘶哑的叫喊声
“丫头，水呢？”
清阳下意识的先回应了屋里的人，她急匆匆的便走边道
“来了”
她从炉上取下水壶，熟练的将凉好的冷水和热水兑好，端给了坐在桌边的人
白鹭跟着清阳的步子进了屋，她视线移过忙碌的清阳，朝着那人施了一礼道
“见过道长”
黄氐哼哼一声，对着清阳道
“看吧？比你懂礼多了”
清阳不服，道
“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黄氐横眉一竖，对着白鹭道
“教她修行时连礼仪一便教了吧！”
清阳亦哼哼两声，得意道
“白鹭早就教过了”
……
听两人的谈话，白鹭不难猜出，这些年黄氐道人虽没有教些清阳什么，却也是善待她的，不然以清阳的性子，那能由着她这么说话
施礼过后，她抬起头，终于见到清阳口中老头子的样子
白鹭观他也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只是他一身灰黑色的布衫，头发凌乱的拢在一起，脸上胡茬遍布，露出的皮肤曲指可数
此刻他虽坐着，却还是微微弓着腰，说两句话便咳嗽一声，也难怪清阳一口一个老头子了
黄氐喝着杯中水，眼神却有意的瞟了一眼站立的人
看过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同样是花纪少女，一个光彩夺目，一个跟着他的灰暗朴素
许是良心发现，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手指伸向怀里摸索着什么
摸索过后，他掏出一个药瓶，轻轻一抛将药瓶扔给了白鹭
白鹭接过，疑惑的看向黄氐道人，不知其意
他嘶哑着嗓子道
“这丹药放着也有些时间了，久了药效不好，就送与你了”
白鹭点头致谢
清阳朝白鹭笑了一下，又似不甘心道
“老头子，那我的呢？”
黄氐看她一眼，道
“你还真把药当饭吃啊！”
白鹭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