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对了,昆郎!现在,你往下一根枝子上跳的时候收拢翅膀。记住,你现在只是在跳枝,不是飞。即使上完第一节飞行课,只要我和妈妈还没有同意,你就不能独自飞。”
“知道了,爸!“ 昆郎用厌烦的口气说,然后他嘟囔道,“这种老生常谈的话,我已经听过多少遍了!”
赛林也听过许多许多遍了,尽管他离学跳枝还早着呢。
对小猫头鹰来说,最危险的事就是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尝试飞行。当然啦,小猫头鹰经常会趁爸爸妈妈出去打猎时这么做。
试一试自己羽毛初丰的翅膀,这是多么诱人啊。然而,最后的下场很可能是灾难性的坠落,可怜的小猫头鹰会无家可归。
说不定还会摔成重伤,躺在那里成为凶恶的食肉动物的猎食对象。这次的老生常谈很短,跳枝课继续进行。
“动作干净利落点!干净利落,孩子!不要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猫头鹰飞起来无声无息。
“可是我还没学飞呢,爸!你不是一直在提醒我现在只是在跳枝,发出点声响又有什么关系?”
“坏习惯!这是坏习惯!最后的结果就是飞起来响声太大。跳枝时养成的坏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哦,烦人!”
“我就是要烦你!,诺图发起脾气来,扇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差点把他打倒。
昆郎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站稳身体,恶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继续跳跃,声音比刚才小一些了。
皮太太嘴里发出一串轻柔而短促的咝咝声。“真是一个犟种!天哪!天哪!幸亏你妈妈没在这儿,眼不见为净。
“伊兰!”皮太太突然喊了起来。她虽然看不见,却似乎随时都知道小猫头鹰们在做什么。这时她听见伊兰叼起窝里的一只小臭虫时发出的嘎吱声。
〝把那臭虫放下。猫头鹰是不吃臭虫的。那是家养的蛇做的事情。如果你养成吃臭虫的习惯,就会发胖,变得肥嘟嘟的,就不可能会有初肉仪式、初毛仪式、初骨仪式,然后,也别想要…你知道是什么。这会儿,你妈妈正在外面寻找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田鼠,给赛林举行初毛仪式。说不定,她还会给你找到一只扭来扭去的漂亮的小蜈蚣呢。”
“哦,蜈蚣吃起来好玩极了!” 赛林嚷了起来,“所有的那些小脚都在你的喉咙里挠来挠去。”
“哦,赛林,跟我说说你第一次吃蜈蚣的感觉吧。”伊兰央求道。
皮太太轻轻叹了口气。多么可爱啊!伊兰对赛林说的每一个字都深信不疑。
小妹妹一片真情,而赛林也以同样的深情爱着她。皮太太弄不懂他们的哥哥昆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窝小猫头鹰里总会有一只与众不同,但昆郎不仅仅是与众不同。有点…有点什么…皮太太苦苦思索,昆郎身上有一点儿什么东西,一种不自然的、不属于猫头鹰的东西。
“唱那首蜈蚣歌,赛林!快唱吧!”
赛林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唱了起来。
赛林刚唱完,妈妈就飞回洞里,把一只田鼠扔在他脚下。
“一只漂亮的胖田鼠,亲爱的。足够你的初毛仪式和昆郎的初骨仪式用的了。”
“我要另外一只!”昆郎说。
“胡说,亲爱的,你不可能吃得下一整只田鼠。”
“一整只田鼠!〞伊兰尖声尖气地说,“哦,妈妈,它押韵呢。我喜欢押韵。。”
“我要整只田鼠。”昆郎坚持道。
“昆郎,你听我说,”玛菜拉的黑眼晴严厉地盯着儿子,“我们不能浪费食物。这是一只很大的田鼠,足够你举行初骨仪式,赛林举行初毛仪式,伊兰举行初肉仪式的了。”
“肉!我要吃肉了!〞伊兰兴奋地跳了起来。她似乎把吃蜈蚣的乐趣完全忘到了脑后。
“所以,昆郎,如果你想要一只完全属于你的田鼠,你可以自己到外面去抓!我几乎花了一整夜才找到了这一只。现在这个时节,提托的食物十分稀少。我已经累坏了。”
一轮大大的橘黄色月亮升上了秋日的夜空。它似乎就高高地挂在赛林一家居住的那棵大枞树的上空,将一道柔和的月光送进树洞。
在这样一个夜晚,举行猫头鹰们喜爱的、标志着他们的成长和时间流逝的仪式,真是再理想不过了。
于是,那天夜里,就在天亮之前,三只小猫头鹰分别举行了他们的初骨、初毛、初肉仪式。
昆郎吐出了他的第一个像样的小食团儿,形状跟他的砂爽一模一样。正是砂囊把它挤压成了一个连骨带毛的实心小球。“哦,真是个漂亮的小食团儿,儿子。”昆郎的爸爸说。
“是啊,没错,”妈妈赞同道,“真是值得称赞。”
昆郎第一次显出心满意足的样子。皮太太暗想,一只鸟有了这样高贵的消化系统,是不可能坏到哪儿去的。
那天夜里,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