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噩梦或许更合适呢。”
话音刚落,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我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双手抓紧了头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四周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再次转变,我还没适应的时候,有人抓着我的手臂强硬地要求我站起来。
我抬头,看到了记忆中那位不近人情的舞蹈老师:“站起来,还要我说多少遍?林缈,我不是来给你当哄着玩的幼师的,学芭蕾不允许你娇气!”
记忆慢慢回复,我瞬间想起了许多细节。
眼前是我爹给我找的那位不够专业的芭蕾老师,他被骗了,这个女老师并没有外人口中的那么厉害,我才刚满12岁就逼着我早早立了足尖,哪怕我再怎么哭喊也不容我拒绝。
记忆一旦回复,钻心的痛就立刻从脚尖传来。
如果刚才面对佩尔塞女士时的哭泣还是无声沉闷的话,此刻我立刻像当年12岁时的我那样痛苦地哭嚎起来,怎么都站不起来。
我哭着哀求她:“老师,老师我、我的脚好疼,我站不起来了,我不想练了……”
女老师顿时皱起了眉:“你要想好再和老师说这句话,我在外当私教一小时900,如果不是你爸找了关系到我这,我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教你!”
见我实在站不起来,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蹲下.身来开始脱我的鞋。可即便手中的动作已经比平时要轻,疼痛依旧难以忍受。
舞鞋褪下后,血已经透过了白袜,指尖疼得抽搐。
但那个女老师第一反应不是给我处理,而是站起身开始给我妈打电话,平静地叙述我的伤情:“您好,请问是缈缈妈妈吗?啊,我这边有事情和您汇报,是关于孩子的脚,是这样的……”
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额发,我咬牙抹了把眼泪,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站了起来,开始一瘸一拐地往教室外走。
也许是梦的缘故,我的血水开始沿着指尖滴落,犹如坏了的水龙头一般往下流淌着血渍,硬生生拖出了一条血路。
可我真的在做梦吗……为什么梦里也这么疼?
属于12岁的我的眼泪脆弱又汹涌,我渐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前走,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去做什么,只是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
“够了,多托雷,我可没有你那么恶心的兴趣爱好。”
脱离视觉共享的人偶少年焦躁地扔掉耳边的虚空,嫌恶地望向身边的男人:“除了爱哭和废物,我没看出这个人类和其他试验品有任何区别。”
多托雷依旧是胜券在握的笑,耐心地解释:“区别可就大了,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如此顺利地操控梦境的实验品。以她为蓝本,我们的实验可以更进一步,或许,那个计划还能多提前几年执行也说不定。”
他抬眼望向人偶少年:“以你的聪明程度,应该不会看不出来。还是说……斯卡拉姆齐,你对人类心软了?”
是因为什么而懂了恻隐之心呢?多托雷想,啊,应该是想起了几百年前死去的那个孩子吧。
散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毫无依据的可笑猜测,没别的事少叫我,我可没空在计划以外的时间陪你做无聊的实验!”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重要的见证人员离开了,再有趣的实验也变得没那么有意思了。多托雷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执着向前走的女孩,笑了笑说道:“嗯……也该结束实验了,不然害得最成功的小白鼠死掉也太可惜了。”
说罢,他切断了对梦境的掌控。
至于实验品什么时候醒来、该怎么醒来,那就得靠自己的造化了。毕竟,须弥人不会做梦,他“恰好”也是个不会做梦的须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