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父亲给过你零用钱,只要你还活着,就只能道德谴责不归法律管辖。就算他给你的生活费被塔菈克扣,那也是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法律意义上这并不算克扣。”
赛诺在一旁补充:“如非无法回旋地步,法官不会支持解除关系,更别提送亲生父母入狱。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18岁之前利用未成年保护法死咬她虐待儿童,要么在18岁后打长期官司,拼一个解除关系的结果。”
我知道子女告父母很难,但我万万没想到会这么难。
我抬头问他:“据你所知,以虐待儿童为由立案的,有成功案例吗?”
赛诺沉默许久,才对我说:“有,但情况不适用于你。”
“为什么?”
“因为成功案例的当事人,要么已经死亡,要么被摧残至难以开启新的人生。”
我久久不知如何言语。
我望着手中的笔记,忽然觉得有些迷茫:“假如法律就是如此,那生孩子还真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即便没有爱,即便成了出气筒,只要孩子顺利长大了,依旧不能与血亲撕开关联。甚至还得履行责任和义务赡养父母,因为从过往案例中可以得出,不赡养父母的情况法官一般会判父母成功。
赛诺说:“你可以只给最低抚养费,保证他们活着就好了。”
那也太轻易放过他们了。
短暂的沉默后,我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新的角度去。
““我有个新想法。””
我和艾尔海森同时开口,我们对视一眼,在互相看清对方眼中的情绪后,我们异口同声开口道:“换一个新罪名,将塔菈.忒勒斯送进去。”
赛诺看着我们默契的样子,有些神色莫名,他的指尖下意识蜷曲,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下了。
这种场合,不适合说一些与主题无关的话。
艾尔海森将手指指向笔记中的生活费三字,道:“由赛诺出面,可以以抚养费的角度来告她,你的每月账户流水可以成为证据,只是查塔菈.忒勒斯的账户需要麻烦一些。”
可能得稍微动用一下非法手段。
我眸光灼灼,带着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激动和兴奋:“我要利用那份名单,假如那份名单是真的,那这几天一定会有人来对我下手,赛诺你趁机暗地里搜集证据,找准机会抓他们现行。”
艾尔海森皱了皱眉,他不太赞同我的看法:“这太危险,以身涉险是很愚蠢的行为。更何况,现在你我都没有课题,日常几乎不分开,他们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段来对你动手。”
赛诺同样紧随其后:“我赞同艾尔海森的说法。”
我却摇了摇头:“伤害进行时和伤害未遂的严重程度可天差地别,她能狠下心来对我做出这种事,作为她的女儿,我自然也能同样心狠。”
我曾经在心中给过她三次机会*,我告诉自己,只要塔菈.忒勒斯不再伤害我,老老实实过完下半辈子,我愿意给她养老,作为他们花重金培养我长大的回报。
事不过三,机会和心软同时消失殆尽。
我举起项链,道:“这是钟离先生送我的项链,可以在我受到伤害时自动生成护盾,抵挡一切物理和精神伤害。”
我看向赛诺,作为知情者,他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可是钟离先生送我的项链,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赛诺哑然,璃月的岩神亲自赠予的饰品机关,自然不会有差错。
他只好勉强应下:“……好吧,但你不能乱来,一切必须得有详尽的计划才可以行动,不可以仗着有项链就致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我双手相扣抵在脸颊旁边,朝他讨好地笑笑:“我知道啦,你都这么帮我了,我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沉默倾听许久的艾尔海森敲敲桌面,见我们将注意力都转向他,他这才摊手道:“我可不懂你的意思,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我无辜地望着他:“不可以,这是我和赛诺的秘密。”
虽然艾尔海森值得信赖,但钟离先生显然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给太多人知道,赛诺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再告诉艾尔海森,万一有损我在钟离先生心中的形象怎么办?
艾尔海森皱了皱眉:“但我才是你的男友。”
凭什么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却是女友和别的男人之间的秘密。
我挪了挪椅子,伸手抱住了赛诺的手臂,煞有其事地朝他伸出一根手指:“亲爱的艾尔海森同学,我需要郑重告诉你一个消息,从明天起我们得分手了。啊,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啦,你会配合我的吧?”
艾尔海森朝椅背一靠,抱住了手臂:“请问这和你抱着大风纪官的行为有什么联系吗?”
我做作地抹了两把眼泪,将脸埋在了赛诺的肩膀上,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和青梅竹马的男友艾尔海森分手后,我这个与家人决裂的可怜的未成年少女只好求助忙于工作四处奔波的大风纪官,拜托他将日常无人的家借我住两天了。”
这下不开心的轮到艾尔海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