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着赛诺也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机乱来,想想也就同意了。
“那就搬过去吧。”
也许是长辈都对眼皮底下的青梅竹马有滤镜,在帮忙搬家的过程中,居勒什一直在絮絮叨叨地教育艾尔海森,无非就是指责他怎么不对我多宽容点,这么多年感情怎么也不至于走到分手。
我和艾尔海森相处的久了,有时候总能看出他的一些小习惯,比如我现在就能看出他已经不动声色地打开了耳机。
那些短暂的“嗯”、“哦”、“好的”不过是(在他看来)礼貌性的敷衍。
等一切收拾好后,赛诺牵起我的手,朝艾尔海森点了点头:“那她我就带走了。”
艾尔海森实在给不出什么好的表情,他直直地盯着我们牵着的双手,道:“我记得正常来说,长大的兄妹已经不会这么亲近了。”
赛诺奇怪地撇了他一眼:“斯黛尔从小如此,我以为你早该习惯了。”
碍于居勒什还在现场,两人不方便把话说开,赛诺也只是说:“她的情况特殊,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么?”
早在更早的之前,他们还未因为事业和学业的干扰逐渐陌生,曾一起为同一个人考虑过她的未来和生活。
缺爱的孩子会一生追求所缺乏的东西,亲情如若无法满足,就需要满盈到溢出还更多的爱情和友情来弥补。
其实无论是赛诺还是艾尔海森都不是愚笨的人,他们明白那个人并不是在他们的三观内适合恋爱的最佳人选。骄傲也好,占有欲也罢,都明摆着他们不能轻易接受第三人甚至更多人在恋人身边出现。
不接受有另一个人爱抚她、亲吻她,不接受自己不是特殊的,不满自己是可被替换的。
可更难接受的是拒绝她。
对于艾尔海森来说,这是自己童年一步步走到现在仅剩的家人。有的人是记忆,只要看见就能看到年幼时爬上窗台的自己,那时的他执拗又笨拙,许下保护的誓言。
七岁的斯黛尔向他求助时,他说:“需要我怎么做?”
十七岁的斯黛尔向他讲述了自己惊世骇俗的计划时,他依旧也只是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最讨厌麻烦的人主动接触了麻烦。人类总会将身边人长久相处的习惯当□□,但艾尔海森觉得自己并不会错认。
艾尔海森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退了一步:“祝你们一切顺利。”
等计划成功,他才能再次光明正大地牵起那只手,回到过去的生活。
——
我在赛诺家里住下的当晚是居勒什先生做的饭。
单身独居男人的手艺不置可否,总之美味不到哪去,我只吃了一小部分,对居勒什先生借口自己最近在减肥,果不其然得到了长辈不赞同的眼神:“你都那么瘦了!来,多吃点。”
赛诺面不改色地吃完自己的那份,顺便把我剩下的也吃完了,他得到的是居勒什先生的怒骂:“撑不死你!不懂的给妹妹让一点吗?”
赛诺把饭吃得干干净净,起身收拾碗筷:“她饭量本来就不大,吃多了您不担心她会吐吗?”
“嘿,你还学会顶嘴了?”
“唔……不敢。”
后背被拍了一巴掌的赛诺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把不动听的话都咽了回去,逃也似的回去厨房洗碗了。
我很喜欢看居勒什先生和赛诺的相处,在外面再怎么威风凛凛的大风纪官,在见了自己的养父后也只能像只鹌鹑一样收起全身的气势,被当做小孩子教训。
没了赛诺碍眼,居勒什先生开始对我的学习进行了解关照,得知我学业一切顺利后才放下心来。
他感慨道:“教令院终究会是新一批人的天下,我老啦,这辈子固执过也妥协过,但也到该退休的年纪了,如今也帮不上你们和赛诺了。”
我轻声安慰他:“您已经为我们做过很多了,尤其是我,如果没有居勒什老师的帮助,我根本没办法顺顺利利地走到今天。”
赛诺的家里没有茶叶,我只好为他倒了杯水:“您如今也到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年纪了,无需瞻前顾后,为小辈着想。赛诺的事业已经做到了此行的顶端,您可以放心过悠闲的日子了。”
居勒什喝了口水,眼神复杂地看向我:“你呀……唉,不管啦,至少你们都长大了,有赛诺当大哥在前面保驾护航,我也无需担心你们这些小的有什么差错。”
他站起身来要离开,我赶忙去送他:“不再多坐会儿么?您和赛诺好不容易才见一面呢,我让他送送您?”
他背着我摆摆手:“我们才没那么腻乎,这才几步路!”
我只好大声喊道:“路上小心,天黑了注意脚下!”
等到居勒什先生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我才关上门,迫不及待地跑回厨房。赛诺早就洗好了碗,正在考虑怎么用冰箱里贫瘠的食材做顿能吃的饭出来。
我趴在他的背上看他操作,有点不信任他的手艺:“你做的出能吃的饭吗?”
赛诺犹豫了一下,显然也不是很自信:“还是比老师的饭要好吃的……?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我和他对视,道:“我现在可是口袋空空一穷二白哦。”
赛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