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请完假,你终于重回工作的怀抱。在法航的商务舱昏天黑地补了11小时的觉后,飞机在CDG机场平稳降落。
欧陆的天气比LA寒冷得多,出发时你在经纪人严厉的目光中放弃了裤装,现在一出机舱,寒风就沿着你光滑的小腿往裙摆里钻。
早知道越前问你为什么跑来西海岸念书,你就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怕冷。
你仗着年轻从来不把时差放在眼里,颠倒错乱的作息也没有影响你的效率,酒店checkin后不到两小时,你已经拍完了第一组照片,修好发在了网上。
摄影师离开的时候还对你挤了挤眼睛,说了声恭喜。
被越前带上新闻后你不是没想过把账号转为私密,可惜这件事的话语权在公司而不在你,好在追着绯闻跑来看热闹的网民大部分没什么恶意。你只是稍微改变了使用软件的习惯,照常跟朋友聊天点赞,只是不去看自己收到的评论了。
等你慢吞吞吃完晚餐的时候,刚才发的照片的点赞数已经超过了先一步出图的同事。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你和Kelly共同讨厌的那个意大利模特。
正在纽约工作的Kelly迅速给你发来私聊,祝贺你成功把意大利女人气死。
这时你才意识到,似乎这次给你点赞的人有点太多了,多到不正常。
你放下撕到一半的面膜,切回刚才的照片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
……
你把面膜扯裂了。
明晃晃地挂在那给所有人展示着,越前也给你点了个心。
血液涌上脸颊,皮肤红得能烧起来,你忍不住一头撞在了镜子上,“到底是有多闲啦!”
你打开越前的聊天框,飞快地敲了一行字过去:不是打球去了吗?
越前回得迅速且诚实:打完了。
……你沉默了。
一想还真是,迪拜锦标赛的男单决赛被你在飞机上睡了过去,甚至忘了看结果。
所以说你是真的对网球不感兴趣,到底谁能对抢走自己(前)男友的东西那么宽容啊?
联想到刚才摄影师没头没尾的那句恭喜,你忽然福至心灵,把一切给联系上了。
打开网页迅速地看了一眼,果然,越前的名字正趾高气昂地占据着各路新闻首页,少年武士一骑绝尘,把什么老对手新劲敌统统踩在了脚底。
白色帽檐下越前只露出了半张线条流畅的脸。他和古典网球追捧的优雅气质毫不沾边,正相反,他是史无前例、全世界独一份的桀骜不驯。
你忽略了那些专业的技术分析文章,把越前的照片保存了下来。
但你没有给越前发一句恭喜。
越前赢下比赛当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但你心里其实对赛后的庆祝有些抵触。
从以前就是那样,球场上簇拥着越前的是青学的队友,合影时前排蹲着正选后排站着网球部群众,庆功宴时又要多出几个其他学校被越前打败过的对手,气氛是很热闹的,欢声笑语没有断过。
越前就是热闹的中心,他的天赋他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叹服,这光芒太耀眼了,也就让他看不见你了。
你永远是庆祝时刻被忽略的那个。
好像挤进人群对他说一声恭喜也成了没必要的事。
你先是提前离场,后来就干脆连决赛也不去看了。
而你的偷懒从来没被越前注意到过。反正他从来没跟你提。
思绪被拉回到现在,你舒服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奥斯曼楼连绵成片,唯一能遮挡视线的就是繁茂的梧桐叶,巴黎的路灯是亮到有些刺眼的冷黄色。
你兴奋雀跃的心情忽然消失了。
越前的对话框反反复复地提示对方正在输入,你不知道他到底要发什么,索性直接拨了通电话过去。
“我要睡觉了。”你说。
“噢。”对面讷讷地应了一声。
“那我不看消息了。”你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再见。”
“……”越前的呼吸声变重了。他不高兴的时候就这样。
你们在两头僵持着,结果谁也没有挂断电话。
“……干嘛啦,”最后还是你先投降,“你在生气什么?”
“没有。”越前飞快地反驳,“听起来生气的是你吧?”
“哈啊?”你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跟你说恭喜就是生气了吗?我,才,没,有!”
越前用一副不出所料的语气道,“果然就有。”
“……”你扔了个枕头击中了虚空中的假想敌,“你这是圈套吧?!”
“也对,”越前的声音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让你这么冒火,“以前就总是不记得说。”
“什么啊?才不是不记得,”你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生硬,“但是祝贺的话只有当面说才有意义不是吗?”
你的手指绕进睡裙的系带一下下绞紧,指腹被勒得发白,声音也小了下去,“以前就总是见不到你,不是吗?”
喉咙像被掐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你听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忙音,感觉像一把锤子在凿着你的神经一样。
他居然,把你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