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一起洗的。”沈念之说得斩钉截铁。
“啊?”林一珞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什么?”春时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你们一起洗澡都不叫上我!”
“我——”
“我们先回去了,春时师兄请慢用。”
沈念之拉起林一珞快步往前,头也不回。
“好了。”走了好一阵,沈念之才放缓脚步。
“嗯。”林一珞也跟着走得慢了些。
“春时师兄就喜欢胡闹,你别介意。”
“没……没介意。”
“快回去吧,现在应该不吵了。”
“嗯,”林一珞想了想,回过身来,“多谢!”
沈念之轻轻一笑,“以后还是不要单独去找春时师兄了。”
林一珞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受了惊,这天夜里,林一珞觉得甚是好睡,清风微拂,经久不绝。自这日起,林一珞再也没有在卧房听到过蝉鸣,或许它们通了人性,都跑到后山餐风饮露去了。
山中岁月容易过,等某天林一珞仔细算来,才发现自己拜入昆仑派已约莫有一年的光景。这一年自己过得算是有惊无险,入门的剑术和灵力要诀已学了个七七八八,各类考试也在沈念之的帮助下安全通过了。此时心中倒萌生了回家的念头,心想着或许自己现在就能打败那狂妄自大的求亲者。正盘算着要怎么才能下山去,忽见一人箭一般飞来,待到眼前,才看清是春时。
“好消息!我们可以下山玩儿去了!”
林一珞眼前一亮,立马起了兴致。
原来,昆仑派并非遁于红尘。若山下有人求助,掌门长灯会即刻着人前去驱灾避祸;若无人求助,每隔几月也会令一两名弟子下山一趟。一来,可以除魔卫道,清理世间的妖物鬼怪;二来,可以磨砺弟子。总不能说,每日在山中劈柴做饭、打扫庭院便是修行了吧。
这次历练原本应该是紫竹带着林一珞的,林一珞和沈念之是新入门的弟子,总得需要老人帮扶照应,可是春时跑去跟掌门长灯一顿软磨硬泡,终于让自己取代了紫竹的位置。
着一天朗气清之日,春时便领着林一珞,风风火火下山而去。林一珞倒也没什么依恋,反而有些许期待。一方面她也想看看自己的修为如何;另一方面,她心里暗暗盘算着,说不定自己可以趁机偷偷溜回家一趟。简单收拾一番,辞别长灯,便随春时直奔门外。只是她不知道,有一道目光追随她自卧房到了演武场,从书房到了门廊。
沈念之站在麒麟崖上,看着地上的脚印蜿蜿蜒蜒,一直到山回路转,才不见了踪迹,远处有两个影子在山中时隐时现。他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转身进了玉虚宫门,直奔书房而去。
“还是山下的花花世界好,美酒佳肴,吃喝玩乐,岂不快哉!”春时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春时师兄,我们修道之人可以饮酒?”林一珞一面吃惊,一面跃跃欲试。以前在家中,受父母管教,可以说是滴酒未沾,现在简直是脱缰的野马,什么事都想尝试一番。
“自然可以!”春时放下酒壶,“你说,门规哪一条禁酒了?”
林一珞快速在心头过了一番,好像的确没有,立马端起酒盏往嘴里倒。大概是喝得太急了,一杯下肚,林一珞并未体味到古人所说的陶然忘机,只觉得一股灼烧从喉咙蔓延到肠胃,嘴里有点辛辣,又有些酸苦。
“不过嘛,这酒可不能贪杯,不然对修行一事不好!”春时放下酒盏,瞧见林一珞扭成一坨的脸,“你是不是喝得太急了?酒可不是这样喝的,你慢点!”
春时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林一珞身旁,刚抬起手来,忽地被一只手拦在半空。春时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只见那人径直坐在了他和林一珞中间,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酒要慢些喝,来,漱口。”
林一珞接过茶盏,喝了一小口。
“你怎么来了?”春时有些不愤,走回原位。
林一珞这才看清,方才递给自己茶水之人是沈念之,一阵疑惑,“你怎么来了?”
沈念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茶,“师父让我下山一同历练。”
“你不是应该下次跟紫竹师兄一起吗?现在倒好,我一个人要照顾你们两个,唉!”
“我不需要你照顾,我只是不放心一珞而已。”
“他跟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对啊,有什么不放心的?”林一珞附和。
还未待沈念之想好怎么回答,只见春时立马换了张脸,双眼直直地盯着楼下,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下巴也快脱臼。另外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白衣女子轻轻飘过,步生百态,轻柔和婉。
“好个美人!虽只见着背影,但足以见其美!你说是不是?”林一珞用胳膊肘支了支沈念之,正想着要怎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