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珞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沈念之,原以为他会憋个大招让自己为难一阵,自己一直在思忖如何应对方才得体,没想到沈念之只憋出了这三个字。
“那天是我孟浪了,是我不对。可是……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见了如何不慌乱?一一,我是要守着你、护着你一辈子的。”
沈念之一席话说得太过自然,甚至有些理所当然。林一珞静静听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答。林一珞不是不知道沈念之对自己的好,只是不知道他所谓的好是这种好。霎时间呼吸都停止了,只觉得两人仿佛掉进了另一个空间。脑子里劈里啪啦地放着烟花,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了,只剩下两人。
“一一,一一,你没事吧?”
“没……没事。”林一珞见沈念之已经凑到自己面前。
“我可以——抱抱你吗?”
林一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眼前之人也不知道从哪儿体会到自己同意的意思,两手轻轻抬起,将自己揽入怀中。
有件事沈念之甚为不解,往日里林一珞但凡与自己稍显亲近,师兄春时定是肉眼可见的不悦,多半会与自己争辩几句,上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自打他一个月的思过结束后,便再没有以往的行径,也再没有拉林一珞到一旁说悄悄话。这日山下传来急报,林一珞尚在受罚,自不会去。照理来说,师兄春时也不去,因为他一向喜欢拉着林一珞一起,谁知这次他竟主动请缨,沈念之觉得自己越发摸不准他的心思。
临行时,林一珞偷偷塞了几包小食到春时的行囊里,春时只是道了声谢,再没有别的话。
挥手作了别,林一珞才收了笑意,“念之,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春时师兄有些奇怪?”
沈念之自然不想与林一珞探讨此事,“哪里奇怪了?”
“他最近都不怎么跟我说话,好像是在生我的气,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
“你哪有做错什么事?”沈念之顿了顿,缓和了神色,“放心,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真的?”
“真的。”
门派里少了两人,自然清静不少。沈念之格外开心,有事没事便拉着林一珞练习剑术。
一次小考比试灵力,林一珞竟和仪景打成平手,连师父长灯都吃了一惊。沈念之一脸满足,倒是比自己赢了还要高兴。林一珞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高兴的不止这一点。林一珞心里估摸着,这下自己怎么也打得过那个登徒子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月,紫竹和春时才从山下回来。
“紫竹师兄!”林一珞站在玉虚宫门恭敬地行了一礼,“春时师兄呢?”
紫竹摇了摇头,“他有病。”
林一珞一阵疑惑,片刻后见到了春时的身影。
“我有病!”春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跨过玉虚宫门。
林一珞张着嘴,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又见一黄衣女子轻快而来,朝自己点了点头。
“他有病。”
“君生,”林一珞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治病啊!”魏君生指了指前方,“你们这儿不是有个病人吗?”
“春时师兄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这个病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治不好可会毁其一生啊!”魏君生抄着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这么严重?君生,请你一定要全力救治,诊金不是问题!”
“那是自然,我来都来了,岂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多谢!”林一珞说着行了个礼,“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魏君生立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一阵,瘪着嘴摇了摇头,“你可是最大的麻烦!”
“啊?”
“我是说,要是你不好吃好喝地招待我,那你就是最大的麻烦。”
林一珞挠了挠头,“这可难住我了,我的厨艺很一般。”
“厨艺一般?那你以后——”魏君生摆了摆手,“算了,我的厨艺也一般。”
“放心,我仪景师兄做得一手好菜,念之的厨艺也不错,保管你在昆仑派日日饭菜不重样!”
“那可就说定了!”
“好!”
“师父,这是医女魏君生,她是来给我治病的。”
魏君生行了一礼,“拜见长灯掌门。”
长灯盯着魏君生看了一阵,脸上浮起一阵笑意,“你叫魏君生?”
“是。”
“你与终己渡的魏神医可有关系?”
“魏神医是我师父。”
“没想到魏师伯又收了一名弟子,”长灯脸上不自觉挂上了笑容,“想来,你定与他有缘。”
春时好久没有见到师父长灯兴致这么高,上次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