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莹回来时,远远便瞧着自己门前站着一人,“沈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珞在换衣服。”
“所以……”
沈念之一愣,“我……我在这儿守着,怕有人闯进去。”
“哦。”琼莹随即也站在门口。
“你进去吧,我守着便是。”
“林公子不是在换衣服吗?”
“应该换好了,你进去看看。”
琼莹边走边想,难道不是沈念之进来看比较合适?这两人怎么都有些奇怪?还是说修道之人都有些奇怪?
“我换好了,你看怎么样?”
琼莹一抬头,见林一珞正穿着原属于自己的衣衫,“也太像了,你简直跟女子一模一样。”
“多谢!”林一珞干笑两声,“你拿两个馒头干什么?”
“原本是要给你的。”
“我吃过晚饭了,我们不是一起吃的吗?”
“这个……不是用来吃的。”
“不是用来吃的?”林一珞盯着眼前两个圆圆的白馒头。
“就是……就是……”琼莹一下子红了脸,“算了,反正也用不到了,我留着自己吃。”
林一珞恍然大悟,拍了拍胸口,“你说这个呀,应该用不到了,念之刚刚给我送了两个馒头,我已经用上了。”
琼莹低着头笑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琼莹绯红的脸,林一珞实在有点憋不住笑。
当门被拉开时,沈念之不觉傻了眼。只见林一珞略施粉黛,低眉浅笑,一袭红衣,缓步而来。原来因为献祭者终身不能婚育,所以“献祭”便如同出嫁。献祭者需着嫁衣,由所有族人送入中谷。沈念之不是没有见过林一珞女装的样子,事实上已经见了无数次,但如此装扮的林一珞却是头一次见到,以前只敢想想,或者在梦里见一见。林一珞每走一步,沈念之的心便跳得更紧一些,似乎有一只小手在不住地敲着自己的心,越敲越快,越敲越快。
族长和村民都已候在门外,就像新娘出嫁一般,陪着林一珞一路往中谷而去。
琼莹念了一个口诀,一条小径随即自谷口盘旋而下。
林一珞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将目光落在了身侧之人的身上,“我走了。”
沈念之点了点头,“我就在谷口,有事叫我。”
“嗯。”
林一珞顺着小径走了好一阵才来到法阵之地,此地乃是一块山石形成的天然露台,地上留有残缺的法阵,大概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法阵已经瞧不出血红色,而是有些发黑。林一珞咬破手指,按照琼莹所教的法阵图将法阵修补一番,而后坐于法阵中心念起了口诀。不多时,地上的法阵亮起白光,从四周汇聚到自己身上,白光聚成一个光球,逐渐升至头顶,向四周蔓延开来,随即消失不见。大功告成后,林一珞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这一块小小的地方,无法想象每位献祭者是如何在这里度过漫漫岁月。
按照每日的惯例,林一珞开始打坐、练剑、修习灵力要诀。大概是因为无人打扰,这日的功课练得顺畅且迅速。林一珞抬头看了看头顶见方的谷口,月亮已悄然升起。忽想起那年在新丰镇,也是在这样的月色下,自己和沈念之躺在屋顶喝醉颜红。林一珞忽然坐直了身子,明明记得那晚自己是睡在屋顶的,为何第二日自己是在房中醒来的?林一珞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脸颊不觉开始发红,心跳也快了起来。
夜已深,早已过了每日入睡的时辰,可今夜林一珞清醒得很,躺在地上望着夜空发呆,睡意全无。忽然想起沈念之就在谷口,林一珞试着喊了一声,并没有听到回答,不觉有些失落,林一珞又喊了一声。
“怎么了?”
林一珞一愣,“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
“我一直都在。”
林一珞笑了笑。
“真的没事?法阵修补好了?”
“好了,放心。我只是睡不着,觉得有些无聊。”
“那我陪你聊天?”
“好啊,聊什么?”
“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
“那……我跟你讲个故事?
“好!”
沈念之清了清嗓子,“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孤苦无依、四处流浪。幸得上天眷顾,一日,一位好心的道人经过,见他可怜,便收他为弟子,从此以后这个小男孩便不用再忍饥挨饿、淋雨受冻。”
“完了?”
“自然没有。这位道人有个女儿,虽然小女孩年纪小,但却是小男孩的师姐,两人青梅竹马……”
听到此处林一珞的思绪就跑开了,没想到沈念之竟喜欢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听到故事的开头,林一珞以为救人的一定是位风姿绰约的女道,后面便可能上演一段跨越年龄的虐恋。没想到故事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