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此景,林一珞和沈念之不约而同身体向后一仰,屏气凝神。
林一珞身子一颤,“我……我……我该回去了。”
“对!你……你还没练功呢!”沈念之四下看了看,也不知在找什么。
“对!我今日还没练《清静经》,我得回去练了,不然……不然……”
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林一珞和沈念之落荒而逃。中途林一珞险些栽了个跟头,幸好沈念之眼疾手快,两人手挽着手越跑越快。
“上次回去我已经向师父禀明了师父,他应允了我们的婚事。师父说,等这次修道大会结束后,便择一良辰吉日去蜀山派提亲。”
丝桐脸一红,又背过身去,“谁要跟你成亲了?”
“啊?你不跟我成亲,那要跟谁成亲?”
“你管我跟谁成亲?”
“我不管你谁管你?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紫竹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拿起长剑,“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成人之美了,祝你们白头偕老。”
丝桐本是雀跃又娇羞,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却忽见紫竹沉下一张脸来,作势便起身要走,长剑的剑穗在自己手中轻轻划过,丝桐一把抓住。
“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啊!”丝桐立马便去取紫竹的剑穗。
紫竹记得当初自己只是随意打了个结,眼下却看着丝桐弄了半天也没能取下来。紫竹又等了一阵,终于没忍住,“这个……留给我可以吗?”
“那可不成!我的东西可不送给旁人。”
“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
“我要绣香囊,又要织剑穗,还要练吹箫,你倒是说说,我哪儿有时间去想旁的?”
“就是!就是啊!”紫竹傻笑两声,坐了下来。
丝桐斜眼瞪了他一阵,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又弹了一下紫竹的额头,摇了摇头,“你个傻子!”
沈念之已经在床上趟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一闭上眼就是白日里紫竹和丝桐的暧昧场景,一睁开眼就是林一珞的笑脸,可定睛一看,斯人未在眼前。沈念之就这样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坐起身来,披了外衫出门而去。像往日一样,沈念之出门左转,来到第一个房门,轻轻一推,门并未打开,沈念之稍一用力,还是没有反应。月色正明,已快升到中庭,只是沈念之此刻哪有心思去欣赏这些。这时他才发现,此地乃是天山派的厢房。沈念之笑着叹了一口气,行至窗前,还好窗没有落锁。
轻手轻脚推开纱窗,蹑手蹑脚来到床边,沈念之看到床上之人睡得正酣,时不时翻个身,一颗心这才定了下来。明月早已过了中天,向西而去。沈念之满意地笑了笑,翻窗而去。
“别动!”
沈念之还未站定,一柄长剑已压至喉前,来人气势汹汹,剑刃已割伤皮肤。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待长剑收了回去,沈念之这才缓缓站起身来,瞧了对方一眼,向外走去。
“去哪儿?”
“小点声!在睡觉。”沈念之朝厢房看了一眼,“许池渊,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天山派,我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你也不能来这儿!”
“我为何不能来?”
沈念之剜了许池渊一眼,右手捏成了拳。
许池渊一下就沉下脸来,“是,都是我的错。当初若不是我偷偷跟着你们,百花谷那么隐秘的地方,任谁都找不到的。”
“够了!”
“若不是我,师父就不会找到百花谷去,那——”
“‘师父’?”沈念之两眼放出光来,“你说那人是你师父?”
“是。”
沈念之只觉一道天雷劈在身上,数年前的苦痛即将再次上演。沈念之转身就朝厢房跑去,刚迈开腿,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
沈念之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还能干什么?我要带她走!”
“放心,我师父最近不在天山派。”
“那也不行,我们要马上走!”
“相信我,现在你们待着此地或许是最安全的。”
沈念之有些疑惑。
“往事已矣,我师父不会再伤害你们了,他现在有他的宏图。况且,当初他本无意伤害一珞,为此,我师父他——”
“够了!我不管你师父有何宏图,此次修道大会后,我们再不会来天山,你们也再不要来打扰我们。”
“我何时打扰你们了?这些年来我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一珞。”
“今晚就打扰了。”
许池渊垂下眼来,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了。直到他的身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