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景!一定是仪景!虽然林一珞跟仪景并不是特别亲密,但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的声音自己一定不会记错!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对我隐瞒沈念之的行踪,又在昆仑派广招弟子,不就是为了跟天山派抗衡,一举将我覆灭吗?这样你就能取而代之了。”
“弟子绝无此意。”
“说!你回来干什么?”
“弟子知错,弟子辜负了师父的厚望,弟子并没有想过能求得师父原谅,只希望师父能垂怜一二,能让我……死在那里。弟子已别无所求,唯求一死!”
“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好心收留你,辛辛苦苦养育你、教导你,又费力把你送去昆仑派。可你呢?既没完成任务,又搅乱我的计划,还妄图杀我,你觉得我会让你轻易去死?”
林一珞听到仪景大笑一阵。
“养育?教导?呸!你度我灵力、教我术法,为的只是让我尽早去昆仑派卧底,好助你早日将其铲除!你这样的人也配为人师?自始至终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而已!”
“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将你捡回来,你早就死在路边了!”
“死了也比被你利用好!这世上只有师娘真心待我,她关心我、爱护我,可你呢?你掐死她的儿子,虐待她的女儿,为了一具尸体,竟对她施以千刀万剐之刑!该死的人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
林一珞十分惊讶,当然惊讶于仪景说的内容。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千刀万剐”这种刑法,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施行了,而且还是用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今日之前,林一珞也不相信世上真有人会虐杀自己的子女。林一珞更惊讶于随航的反应。他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只是奇怪为何自己的行为会被旁人知晓。想到此处,林一珞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发抖。
“我早就记事了,随航,你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都知道。你就是世间最无情、最狠毒之人!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枉为人师!”
“闭嘴!”
“啪”!不知道这次又碎了什么东西。
林一珞回想起随航所做的一切,觉得这人可恨、可怜、可悲、可叹。这样的疯子不知会命归何处?若自己真能将他除去,倒是做了件善事。
“都是她自找的!我早就警告过她,谁都不可以碰醒梦,谁都不可以!谁让她明知故犯?她活该千刀万剐!”
“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啪”!
又是熟悉的鞭打声,跟以前一样,林一珞并没有听到任何辩解,也没有听到任何喊叫。林一珞不知道随航究竟打了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自己被囚禁以来打得最久的一次。
林一珞一贯睡眠很好,躺下去一会儿便能睡着,睡着了就不会轻易醒来。或许是这日听到的一切太过残忍,林一珞辗转了好一阵才睡过去。刚睡了一会儿,一阵刺痛突然袭上心头。林一珞猛地睁开眼睛,右手猛一拍地,往后退了几尺,坐起身一看,只见眼前蹲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密室内光线本就晦暗,此时无人掌灯,只有远处的冰墙隐隐泛着白光,林一珞并不能辨识这人的模样。
“谁?”林一珞忍痛将匕首拔了出来,偷偷调运灵力。
“本想趁你熟睡一刀结果你的,可惜了。你不是一向睡得很死吗?”
“仪景?”
“这才多久未见,连师兄都不叫了?哦!”仪景恍然大悟,“我忘了,师父已经将你逐出师门了。”
“血口喷人!你才是毒杀师父的罪人,念之已将你的罪行揭露,你已经被赶出师门了!”
仪景上前两步,“消息很灵啊?谁告诉你的?沈念之?该不会是随航吧?”
“用不着你管!”
“我可没功夫管这些,我只想让你死!”话音刚落,仪景立刻捡起地上的佩剑和匕首往前刺去。
林一珞惊觉不妙,方才自己只顾着躲闪,忘记拿佩剑了。虽然林一珞招招致命,但拘于活动范围,十几招下来,竟没有一招击中仪景要害。为了防止仪景发现自己被困一事,林一珞还得来回走动。
明明自己才是想尽快结束打斗之人,可林一珞瞧仪景的攻势,似乎他比自己更加着急。尽管方才的刺伤并不严重,但林一珞发现仪景老是攻击自己受伤的地方。几个回合下来,林一珞又发现了仪景的另一处古怪。他有一剑一匕首,本就占了优势,可每次却要近身作战。好几次林一珞跑到离他大概五步远的地方,他便不能准确击中自己。
仪景一个转身,跑到林一珞身后,林一珞一闪,一脚踢他下盘,两手攻其一臂,想要抢夺佩剑,谁知仪景一仰,往后躲了过去,林一珞趁势劈过去一掌,仪景只得往后退,忽然,林一珞停住了脚步。
仪景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林一珞知道自己已然败露。
仪景垂下手来,站在远处,“我之前一直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