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天山派弟子,以方思梦领头。这边几十人病病歪歪主动挪到了林一珞身后,与天山派呈对战之势。林一珞虽然灵力深厚,近半年来修为精进不少,但以一敌众,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拖着一群人,而这群人此刻又没有灵力傍身。
“各位,我并不是——”
林一珞话未说完,方思梦便杀将过来,身后几名弟子一并拔剑相向,不等林一珞辩驳,正殿内已打成一片。
“攻她下盘!”
“小心身后!”
“出手要狠!”
林一珞瞟了一眼身后倒成一片的各派掌门,觉得无奈又可笑。这些人不用冲出来拼杀,却仍能指点得头头是道;无论成败在哪一方,他们都不用担责。林一珞自然不能全力进攻,不然很可能会让昆仑派与天山派不睦;当然,林一珞也不能一味退让,方思梦的心思尚且不明,说不定她真的打算血洗当场。
“各位,我不是——”
“还不受死!”
每次林一珞一开口,便会被方思梦打断。林一珞以守为攻,眼神飘忽,打斗半晌,自己虽未受伤,但也没能占得半分优势。林一珞退回来又往人群中看了两眼,许池渊果然不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他怎会不在?
“小姑娘,你走吧。”
尚在思量对策,林一珞一回头,发现路有堂正看向自己,他慈眉善目,一如往日师父长灯关切自己的模样。
“你走吧。”
一旁的白如练也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你快走!死就死,我可不想拉一个垫背的!”郑掌门并未看向林一珞,只是说话带着刺。
“终归只是个小孩儿,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事?”
林一珞看了一眼最后说话的何掌门,并不打算辩解,“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的,你们也不会。”
各派掌门纷纷摇头,一边感概林一珞不知天高地厚,一边敬佩她重情重义。
看着方思梦领头再次朝自己攻来,林一珞知道她大概不打算放过自己了,许池渊不在,自己只得另想他法。
当方思梦再次出击时,林一珞也不闪躲,反而迎面而去,三两下打伤了周围几人,受了方思梦一剑,却在对方出剑时将她擒住了。
“住手!”
天山派弟子见林一珞用剑抵住了方思梦脖颈,只得停了攻势。
“你们干什么?给我杀了她!快!”方思梦恶狠狠看着对面的一众弟子,仿佛被擒的是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哪有人敢上前一步?
“你们怕什么?她不敢杀我。”
林一珞把剑往后压了一分,“我是不打算杀她,但刀剑无眼,谁说得准呢?我可经不住别人吓,要是我手一抖,不小心划出什么伤口,不知道方水月会怎么想?”
这么一说,更没有人敢上前了。天山派弟子以前大多没听过方水月的名字,更不知她心性如何,但这两日瞧她的脾气秉性,没有人敢去惹麻烦。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她,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一下。”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你先把我放了,有什么事随便问。”
“我可不敢,方才打斗这么久,你可是千方百计不让我开口。现在我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安心说几句话,怎么可能放了你?”
天山派弟子不是不知道方思梦对林一珞的恨意,但现在听得如此说,觉得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林一珞才稍微有了些底气,“其实我只有一件事情想确认,现在的天山派掌门是谁?”
方思梦冷笑一声,“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掌门是我娘。”
所有人都懵了,原以为林一珞好不容易拿到了翻盘的机会,定有绝招在手,说不定会爆出什么惊天秘闻,谁知道机会就这样被她生生给浪费了。
“是吗?我只知道各门各派都有掌门令,有掌门令者方为一派掌门。各位,我说的可否有错?”
“没错,我衡山派的掌门令是一柄长刀。”
“华山派是一块玉佩。”
“罗浮派是一方印信。”
“各位是天山派弟子,自然知道天山派的掌门令是什么。”
“是一枚白玉扳指,我们都见师父带过。”
林一珞朝云芝笑了笑,转过头来,“方思梦,她刚才说的没错吧?”
“是又怎么样?”
“既然如此,方水月根本就不是天山派掌门,我——”
“谁说的?白玉扳指就在我娘身上!”
“不可能。”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笑话,我天山派——”
“因为白玉扳指在我这里,我才是天山派新任掌门。”林一珞把剑放下,将方思梦往外一推,扯下脖子上的红绳,手里抓着一枚扳指。
“林——一——珞!”
“这就是天山派的掌门令,是前任掌门随航亲手传给我的。天山派弟子听令!立刻放下手中兵刃,不可滥杀无辜!”
一时之间,众弟子不该如何是好,林一珞手中明晃晃的东西看着的确像是天山派的白玉扳指,可是师父随航怎么会传位给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