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取的存档时间很微妙,就在我原本打算去迎接克拉克的前一天。
在重新振作起来后,我翻出自己的日志仔细阅读,确定了自己原本今天正忙着解决把说好的牛羊送到肯特家门口的事。
此刻有两个选择在我手里。
要么按部就班地依照原定计划去迎接克拉克,像走流程一样和肯特夫妇在餐桌上斗智斗勇。
要么我另辟蹊径,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我的原定行程和被称作天球交汇的一种神秘现象有关,但我上一次带克拉克前往蓝星的时候并不是通过一次偶然间的契机达成的,而是拜托了一位费伦神系当中的神祇帮我们打开了传送门。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在和杰洛特的最后一次见面当中,他提到了正和人类勉强以薄弱的联系共存在现世当中的艾恩·希德一族。
我在那次谈话中突然对狂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狂猎的别称叫做艾恩·艾尔,他们和艾恩·希德本是同根同源的一家——我想去【观摩学习】一番他们任意穿梭时间和空间的能力,但苦于一直没有时机,我的念头就这么被搁置到了现在。
——现在就是我的机会。
如果我能够掌握他们穿梭时空所使用的技术,我就不用依赖于他们某次移动间偶然导致的神秘异像来进行位面移动,也不用眼巴巴地等待克蓝沃亲自拜访以走后门形式给我打开一扇传送门。
但说到底,克蓝沃究竟是怎么让我在宇宙之间移动的?这颗星球外面,难道也有像在托瑞尔宇宙这个大树的树杈之间遍布的、星云一样的存在吗?
我回想起上一次在宇宙间坠落时所看见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景色:远处的天体在我眼中像星星一样发着微弱的光,那些近在咫尺的星球让我比一颗尘埃还要渺小。
——任谁看了那幅景象都会意识到世界之大,自身之渺小,从而对身边的一切都产生敬畏之心。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爷爷,有个小小的——哎呦——问题。”我抱着自己的小本子一路跑到楼下,差点在地毯上脚一滑在守墓人面前摔个狗啃泥,“奇异博士能把拉斐尔流放到宇宙里下落个几小时吗?”
……
我总是在制定完接下来的目标后开始复盘自己上一次做错了什么才会被送回到现在的地点。
守墓人仍然在奉陪着我过家家一样的举动,好像不辞辛苦地给我送装备和跟我一起回档是他老人家应当做的事情一样。
——我以为老头子真的一直都这么清闲。
当天下午,在我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寻找食物的时候,我听见客厅里传来两个声音正在交谈,但却用的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菲洛希尔的翻译包也是有极限的——如果是我这个角色本来就不知道的语言,我自然不可能通过翻译包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我拿着硬邦邦的干面包和一个装着牛奶的小碗来到用餐的地方准备进食,刚坐下就和直到刚刚为止还在和耶各讨论学习的克蓝沃对上了视线。
我确信有那么一瞬间克蓝沃表情空白了。
他大概是很想来一句“你怎么还在这”,却被看穿了他心思的守墓人打断了。
“想受到更好的招待,下次到访前记得提前通知负责做饭的人。”守墓人只是拍了下手,刚刚还空得可怜的长桌被丰盛的食物堆满了,“这才像样。尽情享用吧——在汝等还能够的时候。”
“当然能够——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赶紧咽下口中的面包泡牛奶,被热腾腾的食物蒸汽熏得眼含热泪,急忙伸手凶猛地撕下一条比我手掌还要大的烤鸡腿。
要说我真做错了什么,我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我用不够成熟的穿越技术去了趟费伦。
如果我能像拥有上古之血的希里一样随意穿梭时间和空间而不受任何惩罚,把克拉克送还蓝星,解决这个身体的婚约问题,放风筝式打法教育把野心勃勃的拉斐尔,给脑子不清醒的小吸血鬼一巴掌——这些事全都将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但如果我能做到这些事,头脑和技术远比现在的我优越的狂猎也就不至于为了得到希里而后续跟她纠缠在各个位面之中纠葛不清了。
——一群几百岁上千岁的科研者解决不了的基因改造技术,现如今能被我一个外来者破解吗?
我头脑风暴得太欢快了,甚至没注意到那个大鸡腿的骨头都已经被我嚼碎吃下去了一半,克蓝沃用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站起来拿走了我嘴里还在啃的骨头,把另一个鸡腿也拿给了我。
“想吃直接拿吧。”他说。
“……?”我抓着这根不劳而获的鸡腿,有些不知所措。
传下去,我从现任死神嘴里抢到了仅剩的一条鸡腿,且不费吹灰之力!
……
吃也吃饱了,喝也满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提前吃好的克蓝沃看着我舞动的叉子望眼欲穿,而我也终于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停止了进食。
“考虑到你应该不知道我刚刚跟老师讨论了什么,我准备和你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克蓝沃微微向前倾身,同时用一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