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尸块间游动。 柯诺然神色激动地走下去,抬手捏起这条小蛇,冲陈天放笑道:“岳丈大人,和您说得一模一样。” 陈天放站起来:“咱们到前头去说。” “是!” 柯诺然重重点头, 砰! 满身是血的查小刀撞破屋檐,不顾刺鼻的怪味,一边啃着所剩无几的柿子,一边冲进了这间偏僻的染料房。 屋里空无一人,一旁的藤椅还温热,查小刀缓缓挪动目光,盯着不远处堆彻血肉的染槽格子看了一小会。 那些残破的血肉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但手脚,头发这些残留下来的东西,还能依稀辨认。 查小刀迈动脚步走了出去。 柯诺然掀开铁锅,把手里不住扭动的怪蛇扔到锅里,拿锅盖压住,又在上头盖了两块黑砖头,加了四五道锁链。 钱贵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老爷,柯大爷,有个好手闯进来了,杀了不少弟兄,人还没抓着。” 陈天放盯着铁锅:“那就再派人去抓,还有,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许再进这个房间,听到没有?” “是。” 钱贵擦了擦冷汗,急匆匆走了出去。 陈天放看着屋子里他的两个儿女,一个姑爷,拒绝了陈寒的搀扶,一点点挪到椅子上坐下。 “爹,吃下这脑魂虫,真能得长生么?” 陈春儿忍不住淹了一口唾沫。 陈天放看他一眼,突然冷笑一声:“这古往今来,有长生的人么?” 陈春儿脸色古怪:“那,那您……” “哪怕多活百年,十年,一年,也就够了。” “父亲说得是。” 陈寒后背全是汗,只低声应和。 少时,陈天放点头道:“差不多了。” 柯诺然依言走到铁锅旁,解开锁链,扔掉黑砖,锅里的水剩的不多,只剩下一条软软卧趴的粉色小蛇,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叫柯诺然眼皮一跳。 他拿起锅到了桌子前头,用菜刀去切,却一点也砍不动,柯诺然加了几分力气,刀口却崩了。 “用香火供奉过的竹刀来切,就在牌位后头。” 柯诺然点头,去了刻有“氏祖大义汉帝陈氏友谅之灵”的牌位后面取了一把竹刀出来。再切这蛇肉,刀刃只轻轻碰上,蛇便自己分离成两个肉球,柯诺然又切了两刀,锅里一共四个粉红肉丸。 “可以了。” 陈天放叫住他,一扬手:“吃罢。” “……” 陈寒和陈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 “吃啊。” 陈天放耷拉着眼皮:“阿寒,你为什么不吃啊。” 陈寒咽了口唾沫:“这样的仙丹妙药,儿子不敢岂敢先爹您一步享用的。” “不是仙丹妙药,是用几千条人命堆出来的,我叫吃就吃。” 陈寒不敢说话,也不动筷子。 “春儿,他不敢吃,你吃。” “我,我……” 陈春抹了厚厚一层胭脂的脸上全是汗,深一块浅一块的,也一样不敢动。 陈天放又看向柯诺然。 柯诺然感受到陈天放的目光,沉默了一小会,突然伸手去拿筷子,却被陈春掐了一下。 “唉~” 陈天放叹气:“我只是叫你们吃块肉,又不是叫你们去死,干什么这是。” 说罢,他拿起筷子伸进锅里,缓缓夹了一块肉球到柯诺然的碗里。 “诺然,你吃。” 柯诺然一语不发,刚要拿起来,陈春又忍不住说话了:“他就是仙丹,也得有个剂量。我们要是吃了剂量不够,不是坏了您的大事么?” “不会,我与你们一同长生。” 陈天放道。 陈春儿脸色闪烁,把心一横:“爹,您也说了,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能长生的皇帝,那些个皇帝吃丹药,也没见得长寿,还有的吃死嘞。” 陈天放盯着她,语气放沉:“天底下哪一条史书写着,有吃丹药死的皇帝啊?只是民间穿凿附会罢了。” 陈寒见状,也咳嗽了两声才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挥塵录》记载,宋徽宗赵佶赐紫金丹药给王定观,试服之后,那王定观是口吐黑烟而死啊!” “你的意思是,我拿你们试药?” 陈天放连连摆手:“爹,儿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您你您……” “哎呀!”陈春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