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来,便和这样的他对视了,又不禁脸红和疯狂心动起来。
“从这个门进去就是了。”
顾淳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立在一座有点锈斑、开了半扇的小小铁门前。
清风徐来,从铁门后探出来的粉嫩鲜花在枝头上摇摇欲坠,最终轻轻飘下几瓣,从他标致的额前缓缓飞过。
舒韵看呆了,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佯装无事发生,小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花,早樱吗?”
顾淳为她把半开的铁门稍往里推:“是垂丝海棠。”
顾淳领着舒韵轻巧穿过的,似乎是小公园的后门,人烟稀少。
他们穿过一个头顶上方有两旁的绿荫彼此交叠着的通道,因为早春枝叶尚且稀疏,阳光轻易便能穿透缝隙,在二人身上投射下来俏皮又灵动的光影。
舒韵亦一反常态地未发一言,她怕自己开口,便惊走了这仿佛只有他俩共享的明媚又静谧的春景。
绕过一棵身姿庞大、盘根错节的古木,终于开始远远看见了梅霜口中所说的——许多孩子和小狗们正在尽情玩耍的公园前门。
草坪、小溪、石子、袖珍的小桥、一半萌出花苞而另一半枝头仍秃着的若干花坛……
激动的嬉笑声,半真半假的吵嚷声,为捕到了小蝌蚪而发出的欢呼声,狗狗冲去接飞盘过程中的汪汪声……
这些都是封闭以来再没有听过的声音,舒韵一边觉得嘈杂不已,一边又油然而生出珍惜之情。
顾淳则不知什么时候,在某棵树下找到了一片干净舒适的“栖息地”。
他出乎舒韵的意料,毫不设防地平躺在那儿,四肢舒展,双眼闭上,像是在全神贯注感受,风的清爽和周遭声音的烟火气。
舒韵也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距离他一个胳膊肘的距离处,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听他所听的声音,想象他脑海中的世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舒韵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度睡着了。
早春的天气,即使太阳暖暖,也得当心受凉,可她身上正覆着顾淳的厚外套。
他人呢?
她擦了擦惺忪的眼睛,远处夕阳下,一个眼熟的俊朗身影,正在草地上奔跑着,像是在陪一只小流浪狗玩着被谁落下的飞盘。
橘色的夕阳、温柔的他、可爱的小流浪狗,眼前的一切竟美好得让舒韵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好奇怪,顾淳明明背对着舒韵,可她一盯着看,他就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灵敏地转过身来,朝她招了招手。
顾淳将半旧的飞盘放回草地里,摸了摸那只两眼泪汪汪、疯狂摇着尾巴的恋恋不舍小狗,便朝舒韵的方向走了过来。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天就黑啦。”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应该没着凉感冒吧?”
“有你的外套,怎么会感冒。倒是你,就穿一件长袖T恤,玩了那么久,冷吗?”
“运动的时候,人不容易感觉冷。”
到超市的时候,最热门的货架也确实开始空了。
舒韵不好意思地朝顾淳笑了笑,他倒坦然地说:“拿你喜欢吃的吧,我都不挑,有什么食材就吃什么。”
想着晚上还有倒数第二期《人气生存游戏》可以看,舒韵也不想逗留太久,嗖嗖嗖地快速扫货,肥牛卷、各色丸子、鱼片、龙须面、菠菜、娃娃菜、底料、气泡酒、汽水等等……
购物篮差不多满了之后,两人都并不恋战,匆匆结账之后,又扫开了共享单车,在天已半黑的昏黄路灯下,吭哧吭哧地骑回了公寓。
一半牛油辣锅一半菌菇汤锅,白色水汽缓缓飘起,各类食材整齐摆放在锅的两侧,两人边吃边聊,默契地往锅里放着食材、又忙不迭地帮对方捞出熟的食物。
舒韵有种错觉,好像就这么一顿饭的功夫,别人是吃多了油光满面,顾淳却是越吃越容颜焕发,简直在白汽的那头闪闪发光。
她不得不敲敲自己的头,警告自己必须将花痴程度克制在合理范围之内……
20:59,舒韵和顾淳各自拿着同一款而不同味道的冰淇淋,一勺勺舀着,坐等节目的开始。
而片头曲的响起,搭配的是选手们在各自房间里度过了一晚后,在清晨苏醒时的画面。
虽然是同一幢公寓,可每个人度过的昨夜都截然不同。比如:
谷晏在坚硬粗糙的床板上辗转难眠、一晚上也就叹息了几百次吧;
谭嘉泽则是搂着多啦A梦的原版抱枕,做了一个长长的关于童年的梦;
巩天悦在屋里不知翻出什么年代的日记本和外国文学小说,一不留神熬夜到了2点;
冷晓真度过了最初的百无聊赖后,打开了窗前的唱片机,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穿着雪白浴袍听着歌、抿着酒,倒是让观众们错觉自己看的不是综艺,而像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