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递给了慕韶光。 慕韶光被纸鸟转移了注意力,一看就摇了摇头说:“瞧瞧,真正会嫉妒小心眼的人可来了,这小子才是真的不好对付。不管你当人之后什么样,千万别学他就成。” 慕韶光这般说着,指尖在纸鸟身上一点,鸟儿张了张嘴,那一头就传来了问千朝的声音:“师兄?” “唔。” 慕韶光慢悠悠地道:“是掌门又来垂训属下了,属下洗耳恭听。” 问千朝本来刚刚听说了魔域的事,开口就要说什么,结果倒是被师兄难得的一句玩笑话气乐了,实在发不出来脾气。 他只好说:“师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危险了,居然在魔域杀了那里的长老……哪有卧底这么嚣张的!你现在孤身一个人在那边,若万一有个闪失,让我们怎么办?” 慕韶光道:“你是从哪听说的?” 问千朝道:“不用听说了,你今天的英雄事迹打魔域建起来就从所未有过,异影同光上都传疯了,咱们同门上下也都被你给吓得不轻。要不是我压着,没准这会就冲到合虚接你回来了。” “哪有那么夸张。” 慕韶光说:“我也知道,我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冒险了。只是最近合虚实在闹得不成话,让人看不下去。” 问千朝不以为意 地说:“再怎么不成话, 那也是他们内部的事情, 就那些魔头,不是闹得越凶越好么。” 慕韶光道:“要是一直这样,总有一些无辜的人会成为牺牲品,既然见到了,我也不能不管,否则也与我们口中的魔没有什么区别了。再说他们那些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 问千朝道:“我听说了,那些人今天护着你,我也很感激。师兄人见人爱,说实话,我不怕咱们门中的人去接你,只怕你往后乐不思蜀,都不愿意回来了。” 他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慕韶光轻笑了一声,道:“千朝,你何必呢。我就算不留在这里,也未必会一直在穹明宗待着,总也得出去转转才能有所参悟。反正有你在,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问千朝淡淡地说:“我永远也不会取代你的位置。师兄你知道的。” 每次无意中把话说到这里就会发僵,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然后问千朝先放软口气,转移了话题。 “那你没有牵动旧伤吧?”问千朝道,“上次我给你的丹药你都吃了没有?” 问千朝这么一提,慕韶光才想起来他确实给忘了,不过他知道问千朝的脾气,也不想再跟师弟闹什么不愉快,便道:“伤没事,药每天都吃着。” “哦?”问千朝笑道,“我可不信你,你还是把药给饮真,让他记着这事吧。” 慕韶光心道,饮真也快成精了,你们这些人的小心思,真是一个比一个多,敷衍完这个哄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搁谁谁不想跑啊。 慕韶光没把这话说出来,倒是总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问千朝声音中像是有些微喘,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可不大应该。 慕韶光问:“你在做什么?我总听着你声音不稳。” 问千朝一顿,才道:“我在练剑。” 慕韶光也没多想:“你忙着就不用总惦记这边,我这里一切顺利,接下来打算带着叶天歌去处理岳长青的事,也把整件事情的真相彻底调查清楚。” 问千朝道:“叶天歌的眼泪还没有到手吧?” 慕韶光说:“暂时没有。没关系,我会设法解决。” 叶天歌的经历也是坎坷,慕韶光向来君子气度,如非必要,不会在背后议论他人的私事。 问千朝也无意对叶天歌过多打听,又叮嘱了慕韶光两句小心保重,师兄弟两人便结束了这段对话。 纸鸟身上骤然烧起火焰,化作了一缕青烟。 穹明宗掌门所居的断天峰上,问千朝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赤着上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随手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就这样敞着怀,半仰着头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坐了好一会,然后一挥手。 床内侧的被子下面盖着一样人形的东西,顿时被他一掌拍碎。 问千朝攥紧了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 器修岳家,万树谷外,一座酒肆中。 慕韶光和叶天歌在一处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只摆着一壶清茶,一碟点心,但谁也没有吃喝,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 此处已入红尘之间,和魔域外面那种荒凉和萧条全然不同,满街人来人往,甚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