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条路并不怎么好走。 慕韶光刚走两步,袍子的下摆就被花枝勾住了。 大概没有人喜欢在路上养这样碍事的花,慕韶光心想,解君心真是每一个行为和举动都透着古怪。 他正要弯腰,饮真已经现身了,屈膝在慕韶光跟前半跪下来,一言不发地为慕韶光挽起袍摆,细心又手巧的打了一个不碍事的结。 慕韶光便不再弯腰了,低头看着饮真整理自己的衣服。 饮真轻声道:“如果你需要,我背你下山,这样,可以欣赏路边的风景,又不会被勾住衣裳。”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你也可以陪我走走。” 慕韶光瞧着他,说道:“我瞧你的身形,好像又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饮真仔细将他的袍子整理好,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嗯。” 慕韶光说:“你又哪里不舒服吗?” 饮真站起身,冲他笑了一下,带着淡淡的温柔:“放心,没有。”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慕韶光说谎,作为一柄应该绝对忠诚和服从的剑,他欺骗了他的主人。 因为饮真不愿意让慕韶光觉得他是一柄斤斤计较、心胸狭窄的剑,嫉妒这种事原本不该总是发生的。 可是,当看到解君心和慕韶光说话的时候,当看到那个魔肆意触碰他的主人,看到慕韶光对着对方露出欣喜神情,不光是因为什么,都让他心中那种疼痛的感觉越发分明。 好像是嫉妒,又好像并不全然是。 惆怅、悲伤、羡慕、怀念……一柄剑如果有了这么多的情绪,面对主人的心思,也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纯澈了吧。 可慕韶光这样信任他,他不能,也不该,想得太多。 饮真没有再回到剑里,而是像个再忠诚不过的护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慕韶光的身后。 他的身形已经能够在地面上投出淡淡的影子了,两人的影子相伴而行,对方的身边只有他,就像以前慕韶光静思闭关的每个日子一样。 那是他最幸福,也最想念的生活。 心跳,终于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一点点平静下来。 饮真轻轻吸了口气,用手摁住胸口。 当人的感觉,真是复杂。 可当人,能触碰到慕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