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的人生来骄傲,宁可死也不愿匍匐人下,甘于平庸。 慕韶光就是这种人。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问旻,原本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直到后来慕韶光终于突破难关,小有所成,问旻带着他离开了那座魔气充沛的无名山,回到了穹明宗,慕韶光再次见到步榭。 步榭是掌门的得意弟子,也是早已默认内定的下一任掌门,本门中的很多秘事他都曾听说过,也知道这门由问旻所创的、传说中的功法。 只是他从没想过,问旻竟然会教慕韶光练。 直到有一次,看到慕韶光因为两股功法相冲重伤吐血,步榭才发现了这件事。 慕韶光醒过来的时候,步榭坐在他的床边,原本舒朗温柔的眉目间难得带上了忧心忡忡之色,他劝告慕韶光:“师弟,这门功法你不能再练下去了。” “你知道了?也是,总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去。” 慕韶光的表情倒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反问他:“不练就会变成个废人,这辈子都拿不起剑,换你你受得了吗?” “韶光!” 步榭对慕韶光说话从来都是温言软语,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什么比得上你自己的命更重要?你也知道,你的灵识兽已经根本不会长大了,那是你的根本,这功法的负面效果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你却还是——总之我不能让你继续冒险!” 他难得这样情急,慕韶光瞧他一眼,倒是笑了:“师兄,你凶也吓不住我。我知道咱们满门上下没人敢不听你的话,但是呢……我又不怕你。” 步榭低下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低下头,抬起慕韶光的下巴,在他唇上一吻。 “当真不怕我?” “你……唔。” 慕韶光躺在床上,浑身没劲,更何况步榭比他大了数岁,正当盛年,体力功力都更胜一筹,慕韶光被他偷袭了个猝不及防,挣扎了一下,竟然根本反抗不动,被步榭压在榻上,再次深深吻住。 好半天,步榭才松开他,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慕韶光。 旁边送药来的外门弟子甚至都没来得及离开,被步榭一挥手,这才低着头退了出去。 慕韶光呼吸急促,白玉般的脸上带着红晕,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他头上的簪子在挣扎时掉了,长发蜿蜒铺了满枕,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他这模样像是被吓着了,又像是惊呆了,让人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可怜可爱,仿佛还有点委屈似的。 步榭突然想起慕韶光小时候一个人缩成一团躲起来的样子了。 那一瞬间,他心里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甜蜜,抬起手来,五指插 /入慕韶光的发间, 轻轻理顺他的头发。 从小到大, 就算背后有时会有些风言风语的议论,当面也从未有人敢对他不敬,更别提这样的亵渎之举。 除了练武过招,他连碰都几乎没被人碰过,可是步榭竟然用嘴唇碰他的唇,还敢咬他的舌头…… 慕韶光半天没缓过劲来,步榭伸手搂着他,觉得他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简直让人心疼的不行,轻声哄道:“对不起,我、我刚才……”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垂眼看见慕韶光双颊上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脖颈上,微松的领口露出细腻粉白的肌肤,只让人往日的定力都不知哪里去了,嗓子直发干。 慕韶光推了他一把,却没什么力气,宛若小猫在怀里乱蹭似的,步榭却不敢再抱,顺势将他松开。 慕韶光定了定神,皱眉看着他,问道:“疯了吧?” 步榭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 “嗯?” “我也不知道疯没疯,反正就是喜欢你。” 步榭总算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地说:“你抗拒也好,厌恶也好,或者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我感激不已。但咱们什么关系,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糟践自己,一意孤行地往死路上走。” 慕韶光沉默片刻,闭上了眼睛,淡淡道:“师兄。” 步榭低声道:“我在。” 慕韶光说:“我不愿意……怀疑师尊。” 步榭道:“不必多想他是什么目的,或许他另有安排,或许他也没想到这门功法有这么大坏处,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他解决不了,你就不能继续这样。” 慕韶光道:“可是……” “我知道你的顾虑。” 步榭轻声说:“我刚刚突然想到,西天佛老曾经说我有佛缘,要收我为徒,算是有几分交情,我们去找他,说不定他有办法。” 他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