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君心轻轻为慕韶光掖了一下被子,自己下了床,走到窗前的小榻上,盘膝坐在上面打坐运气,平复心中种种混乱的念头和思绪。 慕韶光本来十分疲惫,可解君心不在身边,他倒有些睡不着了,翻了几个身,一转眼看见了搁在床头上的饮真。 慕韶光这才想起,刚才饮真好像曾发出过一阵嗡鸣,甚至还要袭击解君心,被解君心给打落在地了,不过到底是他的佩剑,方才解君心并没有忘记,连同剑一起带走。 慕韶光抬走把剑取过来,上下晃了晃它,又敲它的剑鞘,饮真却又重新没有反应了。 这些日子它一直如此,方才大概是察觉到了慕韶光的痛苦,以为解君心在欺负他,才会爆发出护主的本能,现在危机一过,又归为沉寂。 这剑到底是怎么了? 慕韶光心中怅然,把饮真放在自己的枕边看了一会,感受到隐隐的剑息,他终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解君心两日疯狂的原因,慕韶光的梦也杂乱不堪。 梦中,他好像正在一处肃穆庄严的庙宇中跪拜,却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拜的又是哪路神明,面前的金像巍峨庄严,金光障目,令人心生敬意,却看不分明。 慕韶光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隐约间,头顶降下一个圣洁的声音,但语气不似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庄重威严,反似带着说不尽的温柔:“求神叩佛,可有诚意?” 慕韶光低声道:“弟子身心俱忠诚于您,愿献上此生一切所有,以求恩泽。” 他感到那巨大的神像走了下来,一步步来到了他的跟前,每上前一步,地面震颤,明堂上的金烛就灭上一只。 属于雕塑那冷冰冰的手抬起了慕韶光的下巴,慕韶光抬起头来,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随即他“唔”了一声,瞳孔骤然缩紧,已经被神像低下头来吻住了,随即,那双手掐住他的腰,将他按在了墙壁冰冷的金砖上。 那种感觉非常奇异,他身上的这东西分明并不是人,但在进入他的身体时,却与人同样的灼热和刁钻。 慕韶光几乎喘不过气来,雕像过分的坚硬和庞大,令他觉得身体仿佛都要被这种开山拓土一般的挞伐而生生劈成了两半。 他试图挣扎,整个人却被悬在半空中,除了令自己吃更多的苦头之外,根本无济于事,只能身不由己地随着沉沦其中。 情/欲总是相似的,可获取的方式却又未必相同。 在汗与泪,歌与舞中,虽然他亦是感到欲生欲死,颠乱痛楚,却又与同解君心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但……有些熟悉。 慕韶光在沉浮中晕过去,又醒来,不知道过了几遭,再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周围变亮了。 那些灭掉的金烛又重新燃烧起来。 慕韶光下意识地想要撑身坐起来,却骤然感到一阵疼痛与难以启齿的酸麻,令慕韶光重新软软倒了回去, 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只见方才还对他肆意侵犯的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四下金碧辉煌,壁画上的众佛环绕凝视,而他赤身躺在正中供奉神明的莲花座上,雪白的肌肤在金光中泛起如玉一般的光,宛如献祭的贡品,待人享用。 这幅场景,至圣洁,至靡乱,却又美丽香艳之极,而慕韶光股间那肆意折磨的巨物尚未退出,却是赫然一柄连鞘的长剑。 ——饮真剑。 这一幕实在太过可怕,让慕韶光猛一下子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睁眼时,他还躺在解君心的床上,身上的疲惫和疼痛与刚才如出一辙,稍稍一动,幸好那巨物倒是不见了。 慕韶光转过头,只见泛着银色光泽的饮真剑,就在他身边静静地躺着,毫无异动。 对梦中的场景心有余悸,慕韶光这一瞬间甚至不想看到这柄追随了自己多年的爱剑,近乎慌乱地扯起解君心的衣服,将饮真给盖住了。 梦里梦外两场尽致淋漓的□□,几乎将他整个人给掏空了,慕韶光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觉得一切荒谬而又不可思议。 他生来一幅好样貌,加上风度过人,文武皆长,是以虽然性格冷淡,所到之处,却都惹得满地相思,追求者爱慕者不计其数。 曾与步榭在一起,慕韶光也并非完全不通晓□□的少年,可毕竟地位超然,身份高贵,喜欢他的人再多,敢冒犯他,或者能冒犯到他的人,终究少之又少。 就算是曾经和步榭的过往,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淡化,细节也已经不怎么分明了,没想到今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被一佛一魔换着花样接连两顿折腾。 现实中的解君心,梦里的佛像,两人对他百般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