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个被绿植半包围的私密角落里,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刚刚……”
“你刚刚……”
然后又同时停住了话头,对比外面慌乱嘈杂的环境,这个小世界安静得有些不太对劲。
舒安行动比脑子更快地拦住时境后立马就后悔了,她这个笨蛋在做什么啊!现在要说什么?问什么?问他为什么这么不合群表现这么淡定?可是关你什么事呢拜托?舒小姐好像脑袋打结一般,内心小人急得团团转。
时境耐心十足地低头看着她,没有出声,
“刚刚如果冒犯到你,对不起”
思来想去,礼貌的好姑娘还是觉得应该为自己盯着人家的行为道歉。
时境低低地笑出了声,嗓音悦耳动听,舒安仿佛又闻到了陈酿葡萄酒的香气,
“没关系”,他靠近舒安耳边,用调笑的语气说,“看我是免费的”
葡萄酒挥发的香气实在醉人,迷得某位鸵鸟晕乎乎的,口不择言道,
“你这么好看应该收费”
“好”,某位专门诱哄含羞草的时先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毫无原则地说道,“只对你免费”
段数之高令人……哦不,令鸵鸟难以招架,舒小姐借口导师对自己的召唤再次落荒而逃。
可惜身心愉悦的含羞草诱哄器还没来得及回味这腻人的对话,就被拉入了无休止的工作中。
倒计时只剩下7d 12h 45min 30s 20ms。
午餐会硬生生变成了学术交流大典,几乎人人都在饭桌上讨论这三个结论。
舒安跟随导师和导师的老同学及老同学的学生坐在一起,氛围是令人意外地松弛。老同学们不仅翻出陈年糗事进行津津有味的调侃,还能肆意点评这家酒店的盐焗鸡水平,心态好得令人望尘莫及。
“你们两个老对头还能坐一起吃饭呢,时间过的真快”,一名穿深蓝西装的教授感叹道。
舒安对导师熟人圈子里的人都留有基本的印象,这位学者在H大研究哲学,叫做陈应元。陈教授的语气虽不沉重,却自带感伤意味。让旁边观察许久的年轻学生更加坐立难安。一位急躁的博士生也不管冒不冒犯,直接向在座的人提问,
“关于那三个结论,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怎么看?”
没等大家开口,又急急忙忙地补充道,“或者说,你们觉得哪个结论更具有可能性?”
裴新教授顶着一幅游戏人间的神情,风流潇洒地让人看不出即将到达知天命的年纪。他玩笑地安抚道,“别紧张,紧张也没用,你觉得人力能与时空引力抗衡吗?”
不仅没能成功稳定住慌张的同学,还颇有火上浇油的趋势。
吴教授看不过眼,很有良心地补充道,
“这三个结论都成立的可能性很大,你可以这样认为,时空气泡的碰撞在先前已经发生过,虽然我们没能预估次数。碰撞带来的影响是难以察觉的,因为碰撞前和碰撞后的世界在我们记忆里是一件自然存在的事情”
一旁沉默良久的杨宁教授拍了拍自己心急的学生,说道,
“我们确实无力改变接下来的局面,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在场的另一位憋了很久的学生下意识开口道,
“就是不知道发生什么才害怕”
她旁边的同学默契十足地接上了话,
“文明会进步还是倒退?碰撞后世界的秩序如何?环境怎样改变?我的记忆会重置还是增加删减?我是否能够意识到我的记忆被影响?我的生活是否会被颠覆?”
赵友直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的烤鸭,耐心地听完了学生的问题,开口道,
“你前二十几年的时间有没有发生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学生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回答道,
“当然有”
“有没有可能令你印象深刻那个时间段就是你经历的一次时间碰撞?”
裴新教授笑着接过了赵友直的话,
“你感觉如何?”
学生张口想反驳,又不知怎么开口,转头暗自琢磨对话去了。赵教授转头看着吴国霖调侃道,
“你这位胆小的研究生,反倒是场上最淡定的人之一”
一旁专心吃饭也要无辜受到波及的胆小鬼:“……”
吴国霖问她,
“你怎么看?”
舒安只好放下筷子,干巴巴地回答道,
“这也可能是一种机遇”
一旁的陈教授似乎被提起了兴趣,礼貌地请她展开说说,
舒安思索了一会,简短地答道,
“因为不存在绝对负面的事情”,见众人没有接话的打算,只好硬着头皮补充道,
“我不是觉得着急没有用,我只是猜想至少在整体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