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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摊子之外,突然传来阵阵的吵闹之声。
沐兰本来不以为意,哪知突然间莫名感受到一股隐隐的灵力波动,引得沐兰霍然起身——有羽登幻士出没!
他来不及与子婴解释,径直向门外快速飞奔而去。
子婴不明所以,只能随着沐兰的身影,一同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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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关老大是明明知道吧,干嘛不挑明和我们说知,害得我们绕进内城,转了帝衙司,又去了军事庭府,都吃了闭门羹!走得老子累得要吐血了!”
猴子擦着汗,吐吐舌头,喘着气,指着刀疤笑骂:“你这粗人,就你那么多嘴,让哥们几个都遭罪,白走那么多冤枉路,两条腿都要走废了!早早听关老大的话多好,指哪去哪,现在早就交完差,能够回去喝酒啦!”
“都要怪这厮!”
刀疤气呼呼地说着,一脚向着阿天的屁股踹去,一个明显的大脚印立马出现在阿天的裤子上。
阿天腿部有伤,金执卫只是帮他简单包扎一下,就将他从外城到内城拖着转了一大圈,现在又从内城再徒步出来外城,前往城南的银执卫大营,此时他已经累不可堪。
此时被刀疤一脚从身后踹来,阿天一个踉跄失去平衡,没被身旁的小生及时扶住,瞬间整个人摔倒趴在地上。
这时候如有人能看到阿天的眼神,估计心中会一颤——那眼睛里明显带着一丝凶煞狠烈的杀气,红眼血光。
随着小生把他搀扶起来的同时,阿天眼中的杀气悄然消退,转而面容立变,对着刀疤傻笑道:“感谢大爷赏一脚,全身舒畅啊!”
小生同情地扶起阿天,本来还想埋怨着刀疤的粗鲁,然而看着阿天这般一脸讨好的赖皮模样,他不由得对阿天充满一股鄙夷轻蔑。
“嗤!你这小娃娃,四肢健全,长得也算是俊俏,做啥不好,几个胆子竟敢冒充银执卫!就算九条命都不够填的!”刀疤呼呼着说。
“算他倒霉吧,落在帝衙司或者军事庭府,都好过落在银执卫的‘血狱’,奈何两处大爷不肯收,只能押去那‘阎罗殿’报到了。”
小生的声音轻轻的,落在几人的耳中,却是让人忍不住带着看死人的眼神同时望向这个可怜虫。
作为可怜虫的阿天早对银执卫大营驻地中被称为“血狱”的南城大狱有所耳闻,此时真离得如此近,心中也是忐忑,双拳缓缓紧握,他不得不想着办法,不然小命恐怕真会交代在那里。
阿天挣扎着勉强站稳的身体,先是朝着小生点头表示感激,然后靠近并蹭着刀疤说:“几位爷不知道啊,小人自幼便没了双亲,不靠点坑蒙伎俩,哪能活下来嘞!最终还是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干点勾当。爷们几位大人大度,把小的这个贱人,当做一个屁放了吧!小的一定下辈子做牛做马!回家立马给各位爷立长生碑,日日上高香,祈求几位爷升官发财!”
“长生碑?你小子当我是宫里的阉人呐!”刀疤又是一脚踹过去,反之竟被阿天有意无意给躲过去。
刀疤不觉在意,一旁的小生倒是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这个缚下之囚,不由得问道:“那个装神弄鬼的,那个女的幻士,和你是什么关系?”
“幻士?什么幻士?那女娃?”阿天依旧嘿嘿傻笑,才接着说,“她只是我认的干妹子呀,我们两人孤苦伶仃,相互依靠,然后她刚好会点小把戏耍耍。有时候我们也会在集市去戏法卖艺,不足道,不足道哈!”
感受到小生狐疑的眼神,阿天话锋一转:“小的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有啥能瞒得过各位爷呢!几位大官人在我们眼前这么一站,我们都紧张得直哆嗦,小的们也都是老实本分呐……”
“大官人?我们是大官人?就我们这七品小校尉?哈哈!”刀疤狂笑,看着白痴一样地自嘲说,“站在帝都城的街上随便一吆喝,十有八九都是个官,帝都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哪天你没脑地随便冲撞一人,最差的也都估摸是六七品了。就我们,还大官人?哈哈……”
“但是您等诸位大人可是我见过最有威严神气的大官呀!你看,我们一出门就遇上了诸位大人,是小的们的荣幸,能被您逮到,小的服了!就是想着大人们能否将小的当猪当狗驱使,就是别送衙门呢……”
“好了好了,赶紧赶路,再前面一点就是南营了!”猴子用肩膀轻撞了一下刀疤,“这事搞定了,今晚这顿酒你请哈!都怨你错!”
“走走走!”刀疤懒得继续搭理,大步流星向前行进着。
“等等!”小生拦停刀疤等人,站在阿天面前直盯着他说,“小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就赶紧现在说出来,说不定自己招了还是能以功抵过。哥几个可以向银执卫的兄弟们交代几句,即便小命不保,也能保你全尸,落你个痛快点的!不然等你进了南城大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话,那时候你再想起哥们几个,咱也保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