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歌的脸色霎变,有种被看穿的慌乱感:“你、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慕容柒弯下腰身,漆黑的狐眸极具穿透力:“你不是白逸歌,也不是白家的遗孤,而是扶尘的那位大哥。”
白逸歌瞳孔一缩,立马矢口否认:“不,我就是白逸歌,不是什么扶尘的大哥!”
“偷梁换柱这事儿,我遇到的可是多了,你这种伪装的伎俩,差太多火候。”慕容柒嗤笑。
当初琉璃假扮檀夕姑姑,还有如今的慕容婉莺假扮景娢,这种事情她没少遇见,让她多少有了辨别真假的经验。
“我之前听扶尘说过,他有一个爱赌钱的大哥,把家底都输光了,他知道扶尘手上有一块很宝贵的玉佩,就想着把它当了换成银子,但扶尘不同意,两人便发成了争执,在争抢的过程中玉佩摔碎了两半,扶尘手里只剩下半块,另一块被他那位大哥抢走了。”
慕容柒说完这些,幽幽地看着地上男子:“你就是那个大哥吧。”
随着慕容柒每说一句,“白逸歌”的脸色就白一分,等她说完,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扶尘不是已经被他卖到金诡了吗?那么一个穷凶极恶的地方,扶尘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哪怕不死,也出不来了。
“容柒”是从哪里听到这些事情的?还是说她见过扶尘?
“白逸歌”的脸上一阵恍惚,等他回神后大声反驳:“我就是白逸歌!就是白家的遗孤!不管你信不信,那玉佩就是我娘留给我的!”
不管“容柒”怎么揭穿他,他就是不承认,不然他所有的一切都会没了。
反正扶尘也没在这里,随便“容柒”怎么说,也没人给她作证。
旁边的秋意看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气恼道:“公子,既然他不肯说实话,那他这张嘴也没什么用了,就先把他舌头给割了!”
“白逸歌”恐慌了一下,又立马硬气起来:“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是白家人,想必也知道天魁军,你们要是敢伤我一下,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有我岳父镇北王,整个邑州都是他的地盘,你们敢动我,就别想着活着走出邑州城!”
镇北王如此器重他,“容柒”若是敢动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镇北王会为他报仇。
他现在搬出了天魁军和镇北王,觉得慕容柒要是聪明识相,肯定不敢再伤他,还得乖乖放他回去。
但他太高看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慕容柒。
慕容柒知道他几斤几两,也不会被他的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
她蹲下身子,黑亮的狐眸凝着“白逸歌。”
“白逸歌”不明白慕容柒为什么这么看着他,以为她在故弄玄虚,可他又闻到了一阵幽香。
没一会儿,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呆滞空洞。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慕容柒轻声细语,更像是一种蛊惑。
“白逸歌”机械般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我叫王大福。”
“扶尘你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二弟,是我们老王家的一个养子。”
养子?
慕容柒转了下眼神,这倒是愈发能证实扶尘的身份了。
“你和景宏在暗中有什么交易?”
“他想借用天魁军夺皇位,然后许诺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和慕容柒还有宫染推敲的一样,景宏看重王大福就是为了天魁军,王大福倚仗景宏是为了荣华富贵。
一个为了权,一个为了钱,两人各取所需。
慕容柒没什么好问的了,对面前这男人的名字也知道了,包括他的身份,只要知道他不是真的白家遗孤就行了。
她扇了王大福一巴掌,王大福立马清醒,捂着脸颊怔愣地看着慕容柒,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你......”
“王大福。”慕容柒喊出他的名字,打断他的话。
王大福脸色霎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谁、谁是王大福!”
秋意嗤笑:“你自己亲口给我们说的你真名,还不认账?”
他什么时候说了?
王大福脑子一片空白,清楚地记得自己根本没给她们透露过半分自己的身世和真名,可是她们又是怎么突然知道他叫王大福的?
王大福背后冒起冷汗,只觉得这一切很诡异,面前的“容柒”更是可怕。
“王公子就先好好在这里待着吧,等那位钱副将来救你。”慕容柒笑意高深,狐眼里藏了几分算计。
天色不早了,她早就困了,也不想再和王大福浪费时间。
她起身准备离开,站起身子的那一刻,一阵极其猛烈的眩晕感让她感到不适。
之前她每次用魅术之后,因为消耗精气的原因,也会让她经常头晕目眩,不过都是正常现象,休养几日就恢复了。
但这次的眩晕似乎比以往更加严重。
慕容柒刚走两步,脚下一软,就突然昏迷过去了。
“公子!”
秋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赶紧带她离开这里。
......
慕容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了。
她刚迷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道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