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败者只有死路一条。”宫染朝他逼近,景言煜这次没有躲也没防守,生生挨了他一掌。
景言煜的身子跌落山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疾速下落。
母后,对不起,孩儿尽力了,没能如您心愿。
景言煜闭着眼眸任由身子下坠,嘴边泛起淡笑,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一刻他感觉是二十多年来最轻松的时候了。
若有来生,不做王孙贵胄,只做寻常公子。
随着山脚下“砰”的一声,慕容柒回头看过去,檀夕看着山脚下那具尸体:“是景言煜......”
一个温润尔雅的男子终是落了幕。
慕容柒知道景言煜并不喜欢皇权,只因他生在皇家,他母后是楚玥。
楚玥的心愿便是得到天下,迫使他一直被她耳濡目染。
犹记当初,她和景言煜一起喝醉谈笑的画面,此后再也不会有了......
宫染和巫鬼从山顶把依娅和慕容曦带回来了,慕容曦身上有伤昏迷了,慕容柒让檀夕赶紧带他回去。
看着了无声息的依娅,慕容柒心里难受:“依娅她......”
“行了,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带她就先走了,她不属于这里。”巫鬼对依娅的事情没透露什么,带着她就走了。
杨鱼儿红着眼眸撅了撅小嘴,水珠在眼眶打转:“姐姐......”
她刚问过巫鬼,依娅确实是她姐姐,当初幽娑婆把他们父母给杀了,把姐姐给掳走了,她把姐姐养大就是为了今日,她是想把姐姐作为炼化天魁人的祭品。
她从第一次见依娅的时候觉得亲近,原来是血缘的关系。
慕容柒和景言煜之间的恩怨就这么结束了,一场战役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天色破晓才结束。
雨停了,笼罩在天际的黑雾渐渐散去。
众人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每个脸上都带着疲惫。
可不等他们缓过劲,滚滚马蹄声又传了过来。
他们眺望过去,便见黑压压的大军逼迫而来,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靖”字。
有人惊愣道:“是...是靖王......”
宫染飞身到高处,睥睨着
短短几日,他便把东临的兵力调过来了。
景启淮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身来到高坡上和慕容柒相视,猎风吹动着他的披风,摇曳着肃冷之色。
慕容柒冷笑:“景启淮,你是要趁火打劫?”
“我们迟早都会在战场上相见,不是吗?”景启淮一眼朝慕容柒身后的将士们扫过去,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战争,身上还笼着未散去的血腥,脸上虽有疲惫,但双眼炯炯,依旧燃着不败的肃杀之气。
“不愧是天魁军和戎翼军,都是有着铮铮铁骨的血性汉子。”景启淮对他们是由衷的敬佩,他也是常年征战的人,不管对手是谁,他都怀着敬畏之心。
他看向慕容柒,眼里溢出一抹柔情:“柒柒,你现在只有二十多万的兵力,而我身后是百万大军,你没胜算,你若降,我便撤军,不伤他们一分一毫。”
慕容柒这边是二十万戎翼军和十多万天魁军,方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一场战役,伤亡不少,加在一起只剩下二十多万左右的人。
而景启淮这边,他手上的兵力加上谢家的还有东临,足有百万。
慕容柒微扬的唇角扬起淡淡冷笑,身上的白色狐裘早已被血染红,她单薄又挺直的身板像是傲立在寒风中的青竹,不屈不挠。
“景启淮,我是胜是败你说了不算,我们来试试才能知道。”
“柒柒,你是在负隅顽抗。”
慕容柒冷着脸,认真凝肃道:“就算是我败了,也不会降,我宁愿死在这次的战场上,在我这里,没有‘降’这个字。”
景启淮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今日哪怕是你战败,你也不愿给我机会?”
她那里不是没有“降”这个字,而是不愿对他服软。
从慕容家和皇家成为对立的那一天起,她便在他们中间划了一条界限,一条无法跨越的界限。
她和皇室的恩怨延续到了他和景言煜身上,慕容柒不管是和景言煜,亦或者是他,终究是要分出胜负。
“不愿。”慕容柒轻吐一声,平淡的脸上只有冷漠。
景启淮微微勾唇,眼里落了荒凉。
今日不管他是战败还是战胜,他都得不到她。
“慕容柒,这世间对我最狠心的人,就是你。”他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荒芜。
慕容柒面色无波,拿剑指他:“来吧,今日一战,你不为其他,只为你们景氏江山。”
“不,只为你。”景启淮的眼里落了偏执。
今日一战,无关江山皇权,只为她。
“我,你永远得不到。”慕容柒摇头一笑,薄凉又决绝。
“慕容柒,你说了不算。”景启淮眼里的偏执更浓,他那深入骨髓的执念,只有同样深爱着慕容柒的宫染才能明白。
宫染勾唇讽笑:“景启淮,我说了算。”
“呵,那就试试。”景启淮拔剑朝宫染刺过去,大战一触即发。
慕容柒回头看着身后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