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待腻了,想出去逛逛。”
“想出去逛没必要住到望月阁吧?平时我喊你出门你也不愿去。”
“和你出门太没劲,三句不离剑,逛的全是铁铺。”
“那像你似的,天天关在屋子里对着棋盘发呆就有意思了?”
陆羽点头:“有意思得很。”
兄弟俩拌了会嘴,说了没几句,话题又转了回来,气氛一时之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接下这个委托,那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陆清晨十分认真地对他讲。
“怎么讲?”
“唤魂术是世上最困难的法术之一,由于施法的条件过于苛刻,迄今为止只成功过两次,那还是在多位长老级人物联手施法的情况下才成功的。”
“只有两次?”
“没错,只有两次。”陆清晨比着二的手势点点头,继续对他说,“单靠百大师一人的法力,或许到他死的时候都不会成功。先不说他的法力能不能支撑这种强度的法术,就说你的占卜术,能否在常大人的忌日之前占卜到她来世的魂魄,这都还是未知的。”
陆羽听后沉默了片刻,随后他说:“无妨。这件事关系着陆国的安危,哪怕要用一生来占卜我也在所不辞。”
听了弟弟的话,陆清晨发觉他并非是逞强,这个被自己带大的小男孩原来已经长大了。
他欣慰地点了点头,对于弟弟即将要去忆谷的这件事没再反对,只是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3)
常黎的死亡,给部落带来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内斗。
族人意见不统一,只有少数人把族长死前的托付记在了心里,那些明里暗里绞尽脑汁妄图继位的,早已把部落的族规忘得一干二净。
身为前任族长的儿子,按理说,常易之有优先当选族长的资格。
不过他是个废柴,众人皆知,他除了轻功和爬树以外没再有其他本事,他年近两百,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
他本人也没什么志气,他娘死后他就不再练功了,连村子都不肯迈出一步。
对于他的堕落,旁人早已见怪不怪,没人在乎他每天都做了什么,只要他不添乱,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废物,竟然阻止了村子里的第一次内战。
眼看族人们因竞选族长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几个人摩拳擦掌,大有不打不行的架势,倒挂在树上的常易之终于耐不住性子,参与进了这场不属于他的斗争。
起初没人听他讲,他一张嘴就有人抢话,更有甚者嫌他碍事,对他进行了一番推搡拉扯,就差扯着衣领对他骂娘了。
“你算什么东西?快滚!”
扯他衣领的那人把他往地上一扔,跟着踢了两脚。
常易之哪受过这等羞辱?看着墙上娘亲的遗像,他只觉得这一切都很荒唐。
为什么团结的族人会因为争夺族长的位子针锋相对?为什么大家要在他娘的头七这天争吵个没完?为什么没人记得祖先的教诲?
他从地上默默地爬了起来,走到七十三位族长的灵牌前凝思了半刻。
身后唾沫纷飞,人们争吵的音调如同除夕的闹市那般嘈杂,在此情形下,独自一人身处角落倒也显得安静。
……
“儿,你要时刻记得,不管是做什么事,村子都要放在首位去考虑。”
常易之永远都记得,他娘在登位那天对他讲这番话时的神情,与她眼中坚定的信念。
“生于斯,长于斯,断缘村是我们生长扎根的地方。我们的祖先历经万险开辟了这样一处世外桃源,作为后人,我们要继续传承祖先们的意志,把先人的精神延续下去,这样他们才能永远地活着。”
“那要怎样才能保证祖先们的精神能延续下去呢?如果有哪任族长一意孤行,执意要更改族规,岂不是就断了?”那时他问。
“只要我还在,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回他,“你祖父已经走了,将来我也会走,到时只能靠你来把他们指引回正途。”
……
一只飞镖点燃了这场内斗的火苗,在场的人们纷纷掏出了贴身武器,誓要争出个结果来。
眼看场面快要失控,这时,空中出现了一道结界,形成了一堵坚固无比的空气墙,将两拨势力完美地划分隔开,任那堆武器再过锋利,也无法伤及结界分毫。
众人震惊。此刻已无人在意刚才的争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结界上。
“是常易之的结界!”
手握利剑的男人指着常易之大喊了一声,众人齐转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质疑,谁都不相信这道结界是他布下的。
“各位,今日是家母的头七,烦请哥哥姐姐们给易之一个面子,坐下安静地喝杯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