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去死!!”
少女狠狠地抽打他们,打得这帮人跪地求饶,跪成两排,接连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脸,边扇边说:“小的该死,求求头,饶了我们吧。”
啪的一声。
陆雪缘将鞭子甩在地上,以示警告,“滚,都给老子滚!”
虚张声势谁不会,见这架势,杂役们不敢多言,捂着脸,连跪带爬地溜了。
待人走光,陆雪缘关上门,一脚踢倒了货架,账本哗啦哗啦散落满地。
她拼命翻找着,也顾不得符上是何画,见到像的,就往衣衫里塞。
如果这些是朝阳宗的罪证,那必须好好保存。
陆雪缘腾地站起身,踩到一本账。
她弯腰捡起,翻来后,竟看到了一排排熟悉的香炉货单。
当年陆家的案子是朝阳宗处理的,抄也是朝阳宗抄的,陆家香炉经营百年,且有一些家底,要想将所有钱财全部洗清,合法分配出去,还是需要一点点清算的。
眼下陆家账单历历在目,陆雪缘对这意外的惊喜很是满意,但也不知为何,赵宗主会这么着急处理这些账本,明显里面很多账,还没有洗干净。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
少女手指不慎撞在货架上,一阵刺痛过后,账本掉在地上,她尝试去聚拢,却已经来不及了。
追兵赶来之前,陆雪缘踹断了木制窗牗,翻身滚出去。
对抗凡人并不难,但她现在是分身状态,灵力消耗过快,若闹出大动静,惊动了赵宗主可不好了。
陆雪缘想到他手里的邪种,就心有余悸,连秦熄都能中毒,那究竟是何物……
危险在一点点逼近。
情急之下,她跳进了池水。
她水下功夫极差,但若想不被发现,就要安安静静呆在水里,不能挣扎。
冰冷的液体钻进口鼻,少女忍着窒息的感觉,掐着脖子,试图阻止水灌进肺里,然而却没什么作用。
突然,她感觉身体被一条长鱼尾卷住,往水下拖,似曾相识的感觉包裹过来,冰冷的池水也变温了。
少女睁开眼,看到一层绿色透明护盾,犹如水底汩汩上升的泡泡,罩住了她。
陆雪缘揉了揉眼睛,吐出一口呛进肺里的水,气喘吁吁道:“塘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救你呀!”沈塘西一怔,随即调侃道:“哎呀,你叫我名字了。”
袅袅的仙气扑面而来,在鲛仙的护盾里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外面的人无法都看到,更何况她们还在池底。
陆雪缘喘了半响,看着眼前的清纯少女。
两个贝壳遮挡胸部,肚脐上挂着珍珠,妖气全无,一头如水藻般的深蓝色长发,麟光闪烁的大鱼尾,美得不可方物,不像是曾经的锦鲤,她完全变了样。
“塘西,你飞升了?”
“是呀!”
陆雪缘耳边轰隆一声,仿佛高屋建瓴尽数坍塌。
她属实没料到,看似吊儿郎当的锦鲤,竟然能在短时间飞升,这天赋,娘胎里带的吧?
沈塘西给她拨着发丝上的水珠,“你啊,总是做这些危险的是,朝阳宗是什么地方,就敢进来,要不是本仙女,后果很严重!”
可触碰到皮肉的一瞬,她惊住了。
“原来如此,用了只死猫妖做傀儡,难怪赵宗主抓不到你。”沈塘西道,“雪缘,你的本体藏在哪里?”
“外面有个狗洞。”
“噗,哈哈哈哈哈哈,能屈能伸,是你没错了。”沈塘西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雪缘摸着胸口一沓符咒,说:“我想拿焚烧房里的账本。”
“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我帮你。”
仙人确实比凡人修士高一个台阶,沈塘西随意施法,便可隔空取物。
“你看,这样多轻松,比你一个凡人硬着头皮去抢要容易的多。”沈塘西把账本塞给陆雪缘,“你的本体受伤了,撑不了多久,万一被赵宗主发现,不就完蛋了。”
陆雪缘看着沈塘西,笑了笑:“多谢了。”她数着手里的留音符,皱了皱眉:“还有一件事。”
沈塘西问道:“什么?”
陆雪缘和沈塘西大体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她说:“我哥的金丹。”
“你哥?“沈塘西惊道,“你哥不是死了吗?”
陆雪缘摇摇头:“赵宗主,他可能带在身上了。”
“你又要接近他?”沈塘西不明就里,突然道:“对了,我方才在锦鲤池看到了几个伶人,正在讨论朝阳宗今夜宴请上宾,好像要切割什么金丹,你不如,混进去?”
以伶人的身份接近赵宗主,然后从他身上……
陆雪缘没有说话,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