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毫无征兆的晕厥,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屋内的人们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没想到仅一针温余便昏了过去,老医者一瞬间也慌了神,赶忙再次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查明她的身体确实无碍之后,缓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依老夫的经验来看,这位女儿郎八成......是血晕症导致的突发厥症。” 血晕症?温珹心中疑惑,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女子有过这种病症...... 针刺治疗结束后,老医者向温珹嘱咐着: “施针之后,还需修养几日,以防小伤会成大患。” 温珹点头应着,自我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担忧问出了口。 “依您看,我家女子这次摔伤是否会伤及头部?” 老医者将医具收好后,起了身。 “依老夫观察,并无大碍。”医者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接着道:“不过,若是心智上出现了异常,恐怕老夫也无能为力。” 将老医者送走后,这夜也深了。 聚集在此处的人们各自散去,只有余锦风留在了温余所在的院中。 余锦风满眼担忧地看着床榻上双目紧闭的温余,用手巾轻轻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滴。随后看向紧紧握住自己的小手,即便是晕厥温余也没有将余锦风的手放开。 “怕是又做噩梦了吧。”余锦风心想着。 自从万迎元成为这温家的母君后,温昕便经常会做噩梦。 但真要责怪起来,余锦风觉得一部分的原因也出在自己身上。 当初,温珹刚刚从军不久便被万将军的独女万迎元一眼相中,坚持非温珹不嫁。但由于温珹当时已与余锦风成亲且两人的女子温昕也才刚出生不久,温家和万家都不赞成这门亲事。 但耐不住万迎元的软磨硬泡,使得原本不同意的万将军亲自找到温珹,当面向他提出了结亲之事。 迫于压力和对温家前途的考虑,在余锦风的劝说下,最终温珹迎娶了万迎元,余锦风也将温家母君的位置拱手让了出来。 两人成亲后的第二天,温珹便随军出征了。看情敌万般不顺眼的万迎元便开始处处针对余锦风,为了自己的夫君,余锦风将那些刁难都承受了下来。 哪怕是,那时已经成型的男胎惨死腹中,她也没有向他人诉过一句苦。 但是自那件事之后,余锦风实在不愿自己的女子将来也遭受这些刁难,便开始教导温昕要收起锋芒,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得与他人起争执。 小小年纪的温昕在幼时便被唯一可以亲近的亲母告知要低头做人,这样日子才会好过一些,所以从小便养成了软弱的性子。 即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选择反抗,只是负面的情绪积压在内心多时,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到了夜晚时不时便会被噩梦吓醒,泪水浸湿被单也是常有的事。 又心疼又自责的余锦风抬手想要擦拭自己女子面颊上的泪水,不曾想竟惊动了睡梦中的温余。 温余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熟悉面容,自言自语着: “还在梦中吗?” 未等余锦风应话,温余又微微一笑,道:“真好。” 随后,温余向床榻里侧移了移,撒娇般地拽了拽余锦风的衣袖。 “今晚,您就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听着温余小心翼翼的请求,余锦风的双眼又红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脱下鞋靴,躺在了自己女子的身边。 看着身边近在咫尺的妈妈,温余开心极了。向着她轻轻挪动着,感受着她身上有些不真实的温度。 余锦风伸出手臂将贴在自己身旁的温余揽入怀中,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不论之前的日子如何苦,此刻,一定是幸福的。 一夜无梦。 温余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她睁开眼睛,眼前的围帐让她有些恍惚。这两天是怎么了,反反复复在梦境中睡去又醒来。 既然还留在梦中,那妈妈应该还在自己身边吧。温余心中期待着,转头向身旁看去,但此时她的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温余猛地起身,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围帐。一个温柔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子君醒了?身体可有好些?” “子君?”温余心中疑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我吗?” 莲荷看着自己服侍了十几年的子君,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