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床榻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温余,被莲荷叫醒。
温余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头,语气中带有几分埋怨的情绪。
“哎呀!你干嘛!”
“此刻已经卯时了,子君快起身吧。”
温余翻了个身,又往床榻内侧拱了拱。
“爹不是免了我每日的问安吗?”
“那您还要那三成的店铺分成吗?”
钱?!温余猛地睁开了原本像是灌了铅的眼皮,翻身下床一气呵成。
温余接过莲荷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男子服饰,给她安排了别的事情。
“你去研些墨来。”
待莲荷将墨汁研好,温余也穿好衣服来到了书案处。
温余端着砚台坐到了梳妆铜镜前,趁着莲荷为她束发的同时她也忙着自己的事情。
男子发髻束好后,莲荷这才发现镜中人的异常。
“子君这是在作何?!”
温余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莲荷。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莲荷看着温余脸上密密麻麻的墨点,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我去温些净脸的水来。”
温余赶忙拽住莲荷,解释道:
“这是我特意画上的胡渣。”
莲荷不解道:
“您这又是何必呢?上次您没有画胡渣,不是也骗过了谦亲王吗?”
“昨日不是碰面了嘛,我怕他对我这张脸有印象。”
“那也不用画个络腮胡呀!”
“画的有些过分了吗?”温余看向镜中的自己,“我想着这样不是显得凶一些嘛......”
待温余主仆二人来到锦衣铺子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温余手中握着店铺的门钥,转着圈地找铺子的后门。
整整一刻钟过去了,温余才将这铺子的一圈转完,却也不见后门所在。
院内深处。
冉行急匆匆地赶来,打断了正舞剑的司弘新。
“主君,有暗哨来报,院墙之外两男子有打探之举。”
司弘新手腕一顿,将手中的剑扔向冉行,问道:
“温家女儿郎来了吗?”
冉行摇了摇头,“此时并不在锦衣铺子中。”
司弘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你亲自去将她们带到锦衣铺子的后院吧。”
“她们?”冉行顿悟,“您是说那两男子是温家女儿郎和其随侍?”
司弘新笑了笑,算是回答了冉行的问题。
“记得从后门带进来。”
“后门?!”
冉行眉头紧皱。
“主君,这恐怕不妥吧,属下认为温家目前还并不能全信。”
司弘新将冉行手上的剑竖起,示意他拿稳了。
他将剑面当做铜镜,打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碎发。
“既是这锦衣铺子的财师,总有一天会发现院中有这扇后门的存在。与其让她到时候起疑心,不如一早摆在明面上。”
“况且,我又不是让她们来隐院,不打紧的。”
司弘新满意地顺了顺秀发,又将剑拿了回来,推着冉行让他去按吩咐办事。
院外。
温余正毫无头绪地用门钥这里戳戳那里敲敲的时候,一扇只有一人高的暗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
温余一个没注意,往前方栽去,手中的门钥刚好戳在冉行的腹部。
三人均是一惊。
冉行看向那把‘凶器’的主人。
“财师这是要改行当刺客吗?”
温余瞥了冉行一眼,尴尬地直起了身。
此时,身后竟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
温余和冉行同时看向没来得及收回笑意的莲荷。
莲荷瞬间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吭声。
不过,笑意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冉行的脸上。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倒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风趣啦~”
“有吗?”
温余绕过冉行,丢下了一句话。
“你!”
冉行气不过,想与温余争论几句,却见莲荷慌慌张张地跟来温余身后,他便没有再说下去。
后院中,晾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
拨开层层布料,一人赫然出现在空地之中。
他背对着温余,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前人高大魁梧得离谱,身高刚及他肩头的温余竟可以完全隐在他的身后,不被人发现。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熟悉感扑面而来。
温余停在离他一米的地方,与他打招呼。
“东家,早上好。”
司弘新微笑着转过身,看到温余的一刹那,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弯腰凑近温余,看着她脸上的胡渣,问道:
“财师这是......”
温余慌忙侧过身,脸转向另一边,将话扯向其他地方。
“我来上班呀。”
“上...班?”
司弘新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当值的意思吧......
随后,他直起了身。
“财师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