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王府外。
温余被府卫拦在了府门处。
她怒气冲冲地看着一左一右两位府卫,府卫们一齐将视线移向了一旁,不敢去看温余。
几人闹腾了半天也都累了,温余干脆坐在了西江王府门前的台阶正中。
下钻、上跨、左晃、右闪,所有的办法她都试过了,还是冲破不了这第一道物理防线。
温余背对着两人开了口:
“两位小哥,我也不是有意要为难你们。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谁,往后我要是嫁入这西江王府,我们也算是主仆。”
“今日你们适当地拦几下,到时候我就说,是我硬闯的,这样我们日后也好相见嘛。”
她打算走怀柔路线。
“世子特意嘱咐我们,哪怕是您和刺客一齐来闯府门,宁可放刺客入内,也要将您拦下。”
“什么?”
温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侧过身,仰头看着那两位府卫。
“这话真是司朗霁说的?”
其中一位看起来乖乖的府卫点了点头,另一位府卫拿刀柄戳了戳他,他赶忙又噤声。
“行吧,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温余站起身,作势要向前猛冲,两名府卫赶忙挡在府门前。
可他们还未碰到温余,就见她像是被什么冲撞了一般,猛地弹开,重摔在西江王府前的空地上。
两名府卫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温余面面相觑,两人慌了神,急忙来察看温余的情况。
莲荷也吓了一跳,着急地想要带温余走,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温余不动声色地用手挠了莲荷一下,想要告知她自己无碍。
莲荷眼中含泪,看向温余紧闭的双眼。
“子君?”
她不确定地呼唤了温余一声,见温余还是毫无动静,又要急着带温余去医馆。
温余无奈又悄悄挠了她一下,这次加重了些力度。
莲荷终于明白了温余的意思,在原地抱着她只是哭,再不提离开的事情。
见莲荷怎么叫温余都毫无反应,其中那位乖乖的府卫都快要哭了。
他想将温余请入府内查伤,碍于命令他不能这么做,但他又不愿见死不救。
府卫这差事可真难做......
就在两名府卫束手无策的时候,康黎出现在府门处。
他来到两人身后,扒开他们,想要将温余抱起。
没想到,莲荷却死死不肯松手。
唐黎看向莲荷,声音冷冷的,但语气却是柔柔的。
“放心,你家子君不会有事,我陪你送她去医馆。”
温余先前的头伤还未痊愈,再加上一个女儿郎一直这样躺在别人府门前也会遭人非议,莲荷最终缓缓松了力气。
唐黎从莲荷怀中接过温余,刚架住她的肩膀,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声。
唐黎手上动作一顿,转身行礼。
“子君。”
毫无防备就被抛下的温余,吃痛却也不敢发出声响,她暗暗咬着后槽牙。
心想,这唐黎最好不是故意的!
“发生何事?”
围在一团的几人散开,为司朗霁空出了一条空道,但他只是立在原处,连府门都未出。
“温家女儿郎在此处受伤,属下正要带其去医馆。”唐黎解释道。
司朗霁表情淡淡的,也不知他在盘算什么。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突然就转身往回走。
“子君!”
唐黎着了急,温家女儿郎晕倒在西江王府的门口,再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视而不见,其中牵扯众多,这可不是儿戏。
司朗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
“你若不想进府就在那里待着吧,我只数三个数。”
司朗霁这话说得模糊,几人皆是面面相觑。
“一!”
唐黎叹了口气,毕竟自己是司朗霁的随侍,他不能为了其他人违抗自己子君的命令。
他刚要迈腿回府,突然从身后蹿出一人,没命似的向府内跑去。
唐黎觉得那背影实在眼熟,不可置信地向身后看去。
果然,地上已没了温余的身影,只留莲荷和府卫张大嘴巴愣在原处......
温余喘着粗气来到司朗霁身边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仿佛早就知道来的人是温余一般。
温余刚到,司朗霁便动身离开,但衣袖被人拽住。
“你等...等我缓缓。”
司朗霁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迈去。
温余无奈只得跟上去,她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跑两步缓两下,始终与司朗霁保持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一路上,西江王府的仆侍们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着温余的窘状,司朗霁听到却也不制止。
两人来到了司朗霁的寝院。
院内书苑。
一进门,司朗霁就遣走了所有的仆侍。
“温家女儿郎今日来访可是有要事?”
他背对着温余,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
温余气呼呼地从怀中掏出那封退婚书,向着司朗霁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