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温余在赶去西江王府的路上被人拦住。
马轝停下,温余掀开舆帘,这才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
她赶忙又退回舆内,撩开侧边的帘子,向舆外的莲荷问话:
“这是何处?”
莲荷还未回话,与温府马轝并排的那驾没有任何标识的简陋马轝传出动静。
與帘撩起,里面坐的竟然是连少晋。
“连少晋?你怎么会在此处?”温余一脸惊讶,“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你还记得我啊。”
“你此话是何意?”
温余轻轻皱眉,不明白连少晋为何突然找茬。
连少晋没有理会温余的问题,反而向她发问:
“你这是要去哪?”
“西江王府。”温余毫不遮掩,实话实说道。
连少晋的眸光暗了暗,收回了看向温余的视线。
“你这几日,日日都会去到西江王府待上几个时辰。时间不长也不短,是作何去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
温余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温余的问题似乎惹得连少晋十分不悦,他闭目两秒,压下了即将爆发的脾气。
再看向温余的时候,再次换上了礼貌的微笑。
“怎么?你的事情现在连我也不能知晓了吗?”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温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连少晋的问题,但她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在连少晋也没有细究这个问题,或许比起这个,他此时有更要紧的问题。
“你还有其他要与我说的吗?”
连少晋紧紧盯着温余的双目,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连少晋直直的目光,看得温余心虚不已。自己瞒着他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
虽不知道连少晋是否已经知晓了全部的事情,但温余目前还不想把自己的心思都讲与他听,这样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她开始有些怕他了。
“没有啊。”温余故作镇定地说道。
连少晋似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向温余。
“你是闭口不谈退婚书的事情啊。”
温余心中一惊,猛地看向他。
连少晋是如何知道的?以西江王府长辈们对自己的喜爱程度,绝不可能是他们传出的消息,而司朗霁与连少晋的尴尬关系,他也绝不会将此事主动告知连少晋。
那么,这风声就只能是从温府走漏的。
可当时除了她们一家三口,这件事娘没有告知他人,而那日又是在自己寝院得知的这件事......
突然有一人,浮现在温余脑海。
“是康全告诉你的?”
温余看向连少晋,看得出来,她的话惹得连少晋很是不悦。
“怎么?就这么害怕我知道?”
连少晋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幽幽道:
“是与我有二心了?还是干脆变了心?”
康全是连少晋安排进温府的,整个温府除了温昕和莲荷没人知道他是连少晋的人。
当初,康全进温府是经过温昕同意的。由于温昕在温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康全不仅负责为两人传信,还会在温余遇到刁难的时候向连少晋通风报信,虽解不了温昕的燃眉之急,却也能打点一些善后的事。
现下,她当着其余人的面,将康全置于明面上,又是何意?
“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的。”温余并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这件事过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连少晋看向温余,此时的他已经变了脸色,原先面上总是挂着笑意的人,此时表情冷得让人退避三舍。
“可是......”
温余还想继续寻求答案,却被连少晋厉声打断。
“温家女儿郎这是要与我彻底断了情分吗?”
韦邑与莲荷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从未见过连少晋这么对待温昕,恐怕这次是真动了气。
突然被吼的温余也是一愣,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
“我并无此意,我只是......”
见气氛不对,莲荷面向温余轻轻摇了摇头,阻止她再说些顶撞连少晋的话。
现下,先将连少晋的情绪安抚下来才是要紧事,万万不能再激怒他。
虽说连少晋对温昕一向宠爱有加,但莲荷目睹过不少连少晋暴露真性情的时候。自家子君可能不记得了,但连少晋的老谋深算和心狠手辣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再对峙下去,对温余没有半点好处。
“只是什么?”
温余听莲荷的话噤了声,但连少晋此时却来了劲。
“对手已经亲自将我的谋划成果交到我的手上,却被作为我同伴的你一掌打落在地。”
“怎么?事到如今,你是还要继续与我讲那套‘两全其美才为上策’的说辞吗?”
“我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