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荒凉的田野里,周围别说人烟,就连荒草都没有,全都是松软的干土。
木珠上师身上还冒着烟,呆呆的看着面前躺着的十个人。
其中四个已经变成了尸体。
剩下六个,虽然还在喘气,可都已经面目全非。
有的变成了血人,有的几乎成了焦炭
就连他自己,也是全身有多处皮肤,像是墙皮一样往下剥落,用手轻轻一撕,连皮带肉就能撕下一大块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围杀,最后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局面
就算二十多年前,他一个人去华夏,挑战整个华夏武林。
将华夏武协会长都打的吐血不已。
华夏高手尽出,也没有谁能胜过他。
最后他不过是付出一只耳朵的代价,却将整个华夏武林都踩在了脚下
那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吧
怎么遇到了这个华夏武者,解决的竟然是如此不顺,变成了这种惨淡结果
木珠上师知道,如果是两人面对面搏命,他可以轻松干掉对方
最差的结果,自己也是受点伤的代价。
可是想起两人之间的两次交锋,吃亏的竟然都是自己
第一次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莫哈德和钟弘毅。
还让他身上被扎了几针,到现在屁股还因为发炎了,腐烂了一块肉。
这一次更狠,差点把他命都给交待在这里
带来的十名弟子,全军覆没
是不是下一次再相遇,自己就要死在那家伙手里了
华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物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让他活着离开印加了。
否则自己脸面无光不说,印加更是再无一人,可与之抗衡,没有谁能压得住他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我怎么回去啊
自己和活着的弟子必须要马上去医院。
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别说过路车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旁边还有三辆车。
两辆黑色轿车,一辆已经被烧成框架的卡车。
唯一能开的车,被那个混蛋给偷走了。
剩下这两辆,一辆已经翻了,就是压死徒弟的那辆。
另一辆陷在田地里,如果能拖到路面上来,也能开走。
可就算他想办法把车推到路面上来,徒弟们这样子,谁也开不了车了。
能开车的,只剩下他这个当师父的。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不会开车啊
不管了,先把车弄到路上来吧
不过两三米的距离,他硬推上来,也不是难事
他站在车后,双手一碰到车身,就有股钻心的痛
此刻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衣服,只剩下一条沾满了尘土的四角裤。
皮肤一接触车身,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一扯就掉一层皮肉
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剧痛推车,否则别说徒弟们全都得死在这里,他也活不成
幸好伤势虽然严重,内劲还在。
他双手抬起车后保险杆,大吼一声,使劲往前推。
可车在这种松软土壤中,变得死沉死沉,想要推着它走,似乎要比平时花费更大的力气
好不容易把车推上了路面,木珠上师顾不得休息,把还活着的六名弟子全部放进了车里。
前面放了两人,后面并排坐了四个。
剩下的四具尸体,他暂时先放进了另一辆车里。
条件有限,也只能先这样将就了。
然后他走到了车尾,用力向前推车。
没想到即便是上了路,这车比刚才陷进田地里似乎还要沉,推起来还要费力。
好像两个后轮都坏了,一动不动的,像是在地上拖着。
难道里面的人那么重的吗
更难以忍受的是他的双脚,已经没有了鞋子。
现在等于是赤脚走在路上,还要推车。
原本只是轻微受伤的双脚,很快就血迹斑斑,一步一个血印
剧痛难忍却又无计可施的木珠上师,回想这一生都没有如此狼狈和无助过。
一股凄凉涌上心头,仰天发出一声悲怆怒吼
“陈新,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你杀了你”
“阿嚏”陈心安开着车,揉了揉鼻子,关上了车窗。
又一次死里逃生,想想就有点后怕。
现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陈心安却有些无所谓了。
虱子多了不痒。
反正身体已经这样了,造就造吧,不死就行
手机还在兜里,迪娃已经帮他充满了电,里面又换了一张新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