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众人都被“砰砰砰”的敲门声震醒了。是国王下令召集所有人到大殿集合,卫兵们马不停蹄地敲响着每一扇房门。
帕夏来到大殿,发现人们已经站的站、坐的坐,大家屏气凝神,一声咳嗽也听不见。
两位国王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神色肃穆,令现场更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威严。
帕夏悄悄找了个角落站定。
“我们对奥利博王子在猎场发生的意外深感悲痛,也在这里向厄塔斯国王,以及从克利亚国远道而来的各位致以深深的歉意,让这样事情发生在厄里斯国境内、发生在阿尔忒猎场,实属不应该。”讲话的是厄里斯大王子萨维诺。看来今天的场面将由他来主持。
他说完话后,就闭上了眼睛,所有人也跟着闭上了眼睛,嘴中喃喃有词,求神保佑奥利博王子能够度过危机。
“御医检查了奥利博殿下的马匹。我们确认马在出发前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检查马匹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它口中有白沫,是中毒的痕迹。”
有卫兵拿着盘子,上面装着一些看起来很细碎的东西。卫兵端着盘子先给两位国王过目,又依次给了坐着的王子将军们过目,接着,他来到站着的人面前一一展示。当盘子递到帕夏面前时,她浑身一凛,认出了那就是紫茎泽兰的碎片,离开了根茎,又被碾碎,经历了腐朽,现在成了几粒棕色的碎片,零零落落地躺在盘子里,风一吹就能飘走。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吗?”萨维诺问。
众人摇头。帕夏看向德拉和库拉,发现她们也是一脸茫然。帕夏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
“克莱第,你来说吧。”
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走上前,接过卫兵手上装着紫茎泽兰碎片的盘子。他是厄里斯神宫内的御医。
“这是从马的鼻腔里取出来的,我研究整整一晚上,查阅了很多古书才确定,它是一种名为紫茎泽兰的花朵,它的花瓣和花粉会引发动物哮喘,甚至还可能中毒而死。”克莱第波澜不惊地讲述着。
“原来是这样....,奥利博殿下太不幸了。”大殿传来唏嘘不已的声音,众人虽然反感霸卢人,但还是对奥利博的遭遇感到同情。
“要是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被霸卢人兴奋地追着跑,不知道你们的圣母心还能剩几分。”帕夏在心里嘀咕。
“那么,是因为马误吸了有毒的花,才导致失控撞到了树上吗?”提问的是国王瑞波斯。对于他来说,把事情归咎为一场纯粹的意外,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陛下,一般来说,动物都很反感紫茎泽兰的气味,不会主动去靠近它们。”克莱第诚实地说。
瑞波斯的脸色闪过一丝不悦,真相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如何把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将东道主的责任尽量撇清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马都躲着这些花走,又怎么会去误吸它们?”粗重而沙哑的声音问道,厄塔斯幽绿的眸子布满了青蓝的血丝,看起来一夜没合眼。
克莱第沉默了,这的确是整件事最诡异的地方。
“总不至于有人故意塞花瓣到马鼻子里去。”有人低声嘀咕,在此刻连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的大殿,这细细的说话声被传播得清清楚楚。
瑞波斯的脸色更难看了。
“昨天还有其他人的马出现这种情况吗?比如说突发癫狂?”萨维诺问所有人。
“听说昨天帕夏的马也发狂了。”是阿瑞亚的声音,她从不放过任何一个针对帕夏的机会。
“是啊,昨天在大殿她自己说的。”有人也想起来了。
“帕夏小姐,我们可能需要对你的马做个检查。”萨维诺礼貌地通知她。
“我没有意见。”帕夏知道自己不能有意见。
那匹小白马很快被牵上来了,昨天从树林里跑失后,半夜它又自己回到了马厩。大概是它只轻微接触了帕夏手上残留的花粉,因此毒性较小,且经过一定的时间后自行瓦解了。
克莱第让几个卫兵把小马放倒,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
克莱第看向帕夏:“帕夏小姐,这匹马看起来很正常。”
帕夏睁大无辜的双眼,双手无措地放在胸前:“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昨天确实是赫菲斯殿下从马上救下了我。”她再一次搬出了这个有力的证人。
从昨天到今天,赫菲斯反复被帕夏点名,现在看起来一副麻木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也可能紫茎泽兰的毒性是暂时的,过一会儿就自己消失了。”有人说道。
“帕夏小姐,你昨天没有和奥利博殿下到过同一个地方吗?你们从来没有相遇过?”萨维诺问。
“咳,咳...。”瑞波斯咳嗽了两声。
帕夏突然来了勇气,她向前一步,对两位国王略施一礼,娓娓说道:“或许我和奥利博殿下无意中经过了同一个地方,又或许没有。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