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如和苏温书前来此次宴会自然是各有各的目的,身在娱乐圈,又有哪个能真正逃过社交?
迟云道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们两人便重新回到了社交场上,哪怕连羞涩腼腆的舒明如都比平时看起来“开朗”地多。
迟云独自一人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一道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迟小姐?”
暮色沉沉,迟云的身后是一片灯火辉煌,她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远处的灌木丛说道:“都拍下来了?”
八卦记者立刻点头:“是的,条件有限,没办法拍太清楚,但是人声还是在的。”
“那就按照之前说好的,视频随你处置吧。”
八卦记者大喜,这个视频肯定能吸一大波流量,迟云找上门来时他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这完全是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这位狗仔是混进来的,拿到了视频后也不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身后一丝声音都没有了,迟云看着灌木丛轻声问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
站在灌木丛后的唐元鹤走了出来,站在背光处的他容色冷峻,一向清冷的脸庞此刻更是格外令人望而生畏。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迟云开口说道:“对他人的过分好奇可能会引火烧身哦。”
上扬的尾音是迟云标志性的语气,不管她的心情具体如何,在他人听起来,声音总是愉悦的。
“那又怎么样?”唐元鹤开口回答道。
迟云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听过皮格马利翁的故事吗?”
这是一个相当著名的神话,传说这位名叫皮格马利翁的国王将全部的爱恋都放在了自己亲手雕刻的象牙塑像上,爱神被他的痴情打动,赐予了雕塑生命。
最终,皮格马利翁和名叫拉泰亚的象牙少女结为了夫妻。
“略有耳闻。”唐元鹤对迟云的话语有些疑问,他清冷的面容浮上了一缕不解。
迟云半阖上眼眸,丝丝缕缕的光映照在眼底:“爱上自己的幻想很可笑不是吗?”
唐元鹤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即自然地问道:“你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两个人不远不近地站着,迟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破绽,或者说,他将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每一缕心绪都坦然地呈现在迟云面前。
迟云笑了,明媚,且不带任何恶意:“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哦,过了今晚,我就不一定有这个心情了。”
唐元鹤还是直直地注视着她,眼神幽静,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愫:“那么,多谢你的忠告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默契地跳开了这个话题。
“你是和季家到底有什么恩怨?”唐元鹤开口。
迟云的脚步轻快几分:“还以为你能忍着试探到多久,总算还是问出口了啊。”
他无奈叹气:“是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宴会需要女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蹩脚的理由的?为了把我和季家那几个人凑到一堆,你真是废了大心思啊。”
就如迟云所说,一个普通的编剧参加宴会何须女伴,唐元鹤只是知道季家一定会去,所以特地邀请迟云,好让他们撞面而已。
唐元鹤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迟云再问:“今晚这场戏,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两人慢慢往回走着,唐元鹤略带骄傲地开口说道:“看出我猜的确实没错。”
“你想针对的不是季诗吧,应该说,整个季家都是你的目标才对。”
“目前看来,你与季家的恩怨只在季诗和季书身上,为什么恨意却绵延到整个家族上?”
唐元鹤想不通,世上没有无来源的恨,既然费尽心思地寻求报复,自然也是因为曾经被亏欠过,可迟云和季家并无瓜葛啊?
“我仇富,受不了有钱的资本家。”
迟云满嘴跑火车的功力唐元鹤是知道的,他也未将此话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猜测道:“要么,就是季家夫妇另外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你,要么,就是还有前怨。”
“是上一辈的事吗?比如季先生曾经抛弃了你的母亲,或是季夫人是你的生母,后来把你扔下了?”
唐元鹤的猜测便如滔滔江水一般铺展开来,有几个听着还挺接近,迟云没有制止他,等唐元鹤说完了,她才笑眯眯地反问一句:“你写的是八点档的狗血偶像剧剧本?”
唐元鹤听到也不脸红,而是大大方方应下:“有什么所谓,反正是娱乐大众,图人一笑而已。”
他略过这个话题,转而继续追问道:“这些原因都不是吗,总不能真是你看他们不顺眼吧?”
迟云淡淡瞥他一眼:“为什么不能,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迟云有秘密,虽然这个秘密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但泄露出去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