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云摊了摊手:“谁让你们总是选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难道是故意的?”
林祺眉头一皱,不敢让她再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只能解释道:“房间里都有摄像头。”
“何况,哪有像你这么八卦的人,非礼勿听总能做到吧?”她话锋一转,抢先质问道。
迟云不接话,而是越过林祺站到了镜子前,挡住了她闪躲的目光:“看起来你很讨厌他?”
林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把头一扭,冷冷地说道:“胃里有点犯恶心而已,你想多了。”
迟云像是没听到她的辩解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讨厌他还和他在一起,是想从这段关系中获得什么呢?”
“权力,金钱,他都没有,连最基本的情绪价值都不能提供,不不不,你不会这么傻的。”
迟云一个一个排除了自己的猜想,再次打量面前的林祺。
这个在演艺圈独自奋斗的年轻女人穿着得体,眼神坚毅,哪怕自己的秘密正在被渐次揭开也不见半点慌张,让人很难猜到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使她沉溺在一段完全不值的关系中。
迟云的眼神凌厉,林祺却突然平复下来,微笑着说道:“没什么你以为的隐情,我是孤儿,没感受过什么温情,所以感情上难免会不理智,这是我不能根治的弱点。”
“你是孤儿?”同样身为圈内人的迟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林祺的表情平静,从容地揭开伤疤:“我是孤儿,有幸被一对夫妻领养,前几年,他们意外离世,所以我在这个世界上又是一个人了。”
“遇到江礼是意外,理智上我知道他是个完完全全的烂人,但我无可避免地沉溺在这一点可怜的温柔中,这就是理由,你满意了吗?”
平静的叙述下是她坎坷又不幸的前半生,没心没肺如迟云也无法再执着地追问下去,她侧了侧身,让开通向门外的路:“抱歉。”
林祺理了理衣服,在迈出门的前一刻低声开口说道:“提醒舒明如别靠近江礼,就当为了她,也为了我。”
出了卫生间,林祺依旧是那个妙语连珠的,优秀的,偶尔也会恋爱脑的主持人,迟云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皱起眉头。
林祺私下交涉后,劳动分组名单变成了这样:林祺和江礼负责割草,顺便把饲养的家畜喂了,霍悉玉和苏温书负责砍柴劈柴。
而两位女客人则负责去村里逛逛,通过帮村民解决问题来获得生活币。
眼睁睁看着节目组放跑最强劳动力的苏温书羡慕得眼睛都睁大了,到底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力气大?
虽然他有着完美的八块腹肌,小臂上的肌肉也轮廓分明,可他真是一个确确实实的菜鸡,会被舒明如和迟云追着整个剧组跑的那种啊!
他试图通过加入逛村组来逃避砍柴的宿命,结果只得到了舒明如一个无情的背影。
这是个宁静偏僻的小村庄,既没有什么旅游景点,也没有值得一看的文化遗产,唯一足以让人称道的也只有它的安静氛围。
节目组向村里支付了一笔借地拍摄的费用,过了几个月,村里的人也慢慢习惯了村那边聚集的一大堆人。
经常有孩子偷偷跑过去偷看大人们摆弄不知名的机器,并向小伙伴们手舞足蹈地讲述自己又被一个温柔的姐姐摸头啦,又得到了一袋从没见过的小零食啦,又被允许亲手摸一摸黑色的大机器啦......
因此孩子们对于节目组有着无限的憧憬,哪怕爷爷奶奶和村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打扰人家的工作,他们也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来啦,来啦!”
随着放哨兵一声提醒,本来百无聊赖的孩子们都从泥土中挣扎出来,远远地看着从城市中“下凡”的两位明星。
节目组为他们准备那么破的房子大约也不全是出于恶意,迟云打量了附近几间零零散散的屋子,除去名为自然的外衣后,这里看起来只有死气沉沉的破败。
死气沉沉,当然,说的是居住其中的人类,大自然看起来倒依旧生机勃勃,没有一刻放弃过对建筑的掠夺,草木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裂缝中生长出来。
对钢铁城市的向往带走了这片土地的年轻主人们,只留下垂垂老矣的老人拉扯着懵懂的孩童,在日复一日的无意义中消磨着时间。
这时网络反倒成了一种安慰剂,被城市居民们诟病的消磨时间的坏处在这里成了一种莫大的好处,总得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不是?
生活的一成不变和网络那头的光怪陆离刺激着人的神经,倒使得大家的兴趣日益匮乏起来,总算节目组的到来为这里带来了一点生气。
在节目拍摄之间制作组就已经和他们交流过,在必要时刻需要提出问题供嘉宾们解决以换取生活币。
迟云和舒明如知道这项规则,于是也就自然开口询问大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面对着黑洞洞的拍摄机器,年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