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墓》剧组外围了许多记者狗仔,他们推推搡搡,想尽办法也要混入剧组拿到第一手采访。
几辆不起眼的豪车慢慢驶了过来,眼尖的狗仔立刻认出了下车的两人:“是季家夫妇,是季家夫妇!”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挡住了季承山和夫人往前的路,黑衣保镖们立刻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为雇主开出一条路来。
不知为何,剧组的人倒是没有拦着他们。
魏满目睹了自己的丈夫跳楼惨死,在长久的精神折磨和突发意外的两相夹击之下,她晕倒在了警局。
过了几个小时,她才慢慢清醒过来,值守的警员见到魏满醒了感觉合上手上的卷宗,她有些犹豫地说道:“魏小姐,有件事......”
魏满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来:“什么?”
女警叫荣同越,刚毕业没多久,正是热血的时候,她思索再三还是将保留下的录像交给了魏满,示意她自己看看。
魏满疑惑地打开录像,这是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上的谭鑫涕泗齐流,不断向着身边的空气哀悼,慢慢的,他被逼到了天台边,画面模糊一瞬,再恢复时谭鑫满脸惊恐地从楼上坠了下去。
看着丈夫生前的录像,魏满的泪止不住地流,看到她哭得几乎失态,荣同越安静地走了出去。
房门轻轻掩上,女人的啜泣依旧能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荣同越还有一点没说,警局里请来了懂唇语的专家研究了好久,才最终确认谭鑫临死前的那番话是在请求用妻子的命换自己的命。
没错,对着身边的空气祈求。
警察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们只当谭鑫的幻觉是因为压力太大,毕竟据他们所查,这半年谭鑫的经济状况出现了问题。
至于监控,那款监控本来就是很老的型号了,故障再所难免。
局里已经不打算再查下去,决定只以自杀结案就好。
□□同越还是无法接受,谭鑫并没有精神疾病的就诊记录,身为他的妻子,魏满也没有说过相关的事,何况监控恰好在那一刻故障,实在是太巧了。
荣同越还想和魏满再交流交流,可女人的啜泣声不停,她便叹了口气打算先离开。
泪水依旧不住地从眼眶中逃出,魏满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她抬起头,对着女警离开的方向冷漠地笑了。
走进来的季夫人恰好对上了迟云的眼神,那种冷漠的,带着仇恨的眼神让她的心都乱了一下,她立刻抓住了季承山的手。
“卡!”
黄盛楠满意地抱着成片仔细回味,还没离开片场的舒明如和苏温书站到了迟云身边,让她不至于一个人面对季家夫妻。
“抱歉,能不能让我们和迟小姐单独聊一会儿。”
季承山开口,眼神却是直直地盯着迟云。她轻轻点头,舒明如和苏温书虽然不放心,但到底还是离开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季承山还从未这么仔细地打量过迟云,仅从五官上来说,她确实像母亲,但性格却和父母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像。
季承山没有说话,迟云便这么任由他打量着,甚至还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
季夫人憋不住了:“那个,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迟云装傻:“什么,你们居然信那个?不过是有人看我和季书长得像编出来的内容而已,我有妈妈,不需要认别人的妈妈。”
季夫人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包包想要拿烟,季承山开口说道:“对迟小姐也没有坏处嘛,只要拿出一份确凿的证据就可以挡住那些传言了。”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有人开始造谣你的养母是我的情人,这对迟春梅女士的声誉可不好啊。”
迟云的神色开始软化,季承山自认拿捏住了迟云的软肋,他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而季夫人看到迟云如此向着自己的养母后她越发烦躁,甚至暗暗想道,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就好了。
有了金钱的加持,鉴定结果出来得很快,一天过后他们就得到了结果。
迟云当然是他们的女儿,那个因为病重被抛弃女儿,拿到鉴定报告的季夫人手都在发抖,她嗫嚅着嘴唇,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季承山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儿的冷漠本质,但他也没当回事,不就是冲着季家的钱来的么,大不了家产多给她分一点就是。
这种人最好拿捏。
季夫人还在别扭,季承山倒是接受得很快,他抹了抹微红的眼眶想要上前拥抱迟云,却被她灵活地躲开了:“抱歉,我不太习惯。”
季承山讪讪一笑,也不多做强求。
迟云明明是身体的寄居者,但在这一刻她却无比想念迟春梅,这具身体的养母,一种浓重又厚实的思念包裹住了她,她微微吐出一口气,耐着性子继续交涉。
“季诗和季书知道你们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