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边来的电话。”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一个中年男人正盘着佛珠欣赏着花园里的花,听到佣人的汇报,他皱了皱眉:“说。”
佣人弯着腰,将季诗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出来:“季家似有异动,季诗小姐说,他们最近接回了亲生女儿,似乎有将她赶出去的想法。”
男人沉吟不语低声问道:“你怎么看?”
佣人把腰弯得更低:“按理说季家不该出这样的昏招,但现在看来,迟云当初能活下来也奇怪,保不准季承山当时就想保着这个亲生女儿了?”
佛珠转动的声音温润,男人似笑非笑地感慨一声:“季承山的心大了,是因为唐家出现,还是我将他捧得太高了?”
佣人不敢应声。
季承山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自从他和迟云交流过之后,他便觉得这个女儿没什么威胁,但她的男朋友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在几年前他就发现似乎有人在查曾经的工程,季承山很警觉,当时就告诉了那个神秘人,对方的反应也很快,知情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线索被完全抹去。
这样雷霆的手段和神秘莫测的能量也让季承山越发恐惧,他将手中的证据藏得死死的,还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确保只要自己一死它就会直接传到上面。
这份证据也不是别的,正是酒店附近的监控,当时安装监控的地方不多,但季氏酒店一向在安保方面做得很尽心,所以每家酒店附近都装了监控。
靠近悯心孤儿院的那家酒店正好录下了进出孤儿院的车辆,季承山废了大力气才将录像藏了起来,等那位神秘人借着消防检查拆掉摄像时已经来不及了。
拥有了这份筹码,季承山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牟取利益,直到发展成了现在这种规模。
唐元鹤的名字他并不陌生,这位少爷是唐家的小儿子,和他那个一心家族的哥哥不同,他生活得更为自由一些。
从某个时间段开始,他就开始暗中追查悯心孤儿院,季承山可不敢对上唐家,只能等着背后的人解决,可几年过去了,唐元鹤还活着,甚至开始盯上了季家。
这让季承山有些担心,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连那个神秘人都无法抗衡唐家,另一种,也是季承山最无法接受的一种,他有了放弃季家的想法。
想来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任谁被拿捏住把柄也不会安生。
可暂时他与身后之人还是同一战线,面对追查,季承山还是得花最大的力气去掩饰一切。
季家的宴会结束之后,迟云便回到了剧组。
知道她是季家的亲生女儿之后,剧组的很多人都八卦的不行,想上来问问她当年究竟是怎么走失的,和季诗季书相处得如何等等。
黄盛楠则无所谓,她只在意电影的进度什么时候能追上来,在Z市能拍的片段已经全部拍完了,接下来得去山区。
因为迟云的事剧组等了两天,虽然唐元鹤有钱资金丰厚随便烧,但进度的事一直在导演黄盛楠心里焦虑着,迟云一回来就立刻被抓着一起去了山区。
剧本中,魏满的丈夫死后,警员中只剩荣同越还对此案感兴趣,总在空闲时间缠着魏满问东问西,在得知魏满仍然被超自然力量骚扰着,她便自告奋勇要陪着魏满再去一次家乡。
那个传说中有些诡异的地方。
剧组几人在选定拍摄地上犯了大难,还是唐元鹤指了一个地方,A市,黄盛楠觉得也还说得过去,剧组便朝着A市转移。
迟云并不信这个地点是随便选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剧还没拍多久,唐元鹤就驾车进了深山,几天没有动静,过了两三天他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迟云扔了一瓶肥宅快乐水给他:“说吧,去干什么了?导演可是天天念叨着你。”
唐元鹤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绕了一圈下山去了,A市是季承山的老家,他小时候住的村子还在。”
为了让自己的行动不引起对方的注意,唐元鹤特意将剧组拍摄外景的地方选在了这里,又偷偷下山,去了一趟季承山的老家。
那里荒废已久,他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唐元鹤有些犯愁,这几年里他排查了许多对季承山有特殊意义的地方,却仍旧是空手而归,时间拖得越久,存在的证据就越少,他和对手都知道时间的重要性。
迟云突然发问:“那个给你提供证据的人,你有没有试着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
比如他是怎么发现了悯心孤儿院的丑事,比如他是如何搜集证据,比如他的死亡......这都是可以挖掘的地方,她不信唐元鹤没想到这一点。
果然,一听这话唐元鹤有瞬间的沉默,最后他还是慢慢说道:“查过了,没什么线索。”他拉开易拉罐猛灌了一口。
这是再显然不过的谎言,迟云和他拉近了距离,特地凑到他的脸上仔细研究。
唐元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