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默默地跟在梁湾身后,连绵不绝一望无际茫茫的沙漠,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沙土,凭你耗尽眼力寻,也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潺潺流水,更没有巍巍高山。
从白天走到天黑又到天亮,沙漠开始下起了大雾,雾散去时沙漠里突然变得很热,两个人停了下来,原地休息。
突然一阵风吹来,张日山拉起梁湾的手,
“赶紧离开这,”
没错,远处,沙漠中的火烧风已经吹来,火烧风速度很快,那火烧风足于将人吞噬,火烧风中的沙子更足以让人窒息,高温也足以让活人化为干尸。
来沙漠遇火烧风,历经生死逃出来了,这火烧风还不放过她,梁湾觉得她自己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霉。
想着她曾在佛祖面前发过誓,再不贪恋男色,可她岂止是贪,简直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梁湾如是想。
所幸后来遇到探险队的车辆,顺路把梁湾和张日山载着回到了城。
刚到阿善动,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赶紧从张日山眼前消失的梁湾,掏出大半个月都未开机的手机,开机后查看回顺京的信息,凌晨十二点五分有航班。
好,就这趟航班,定票,正要付款成功之际手机被人猝不及防夺了去。
“回去的行程,我会安排,”张日山绝不允许他人反驳地霸道,半夜三更,路途遥远,这个女人是不知凶险为何物吗?
“手机我先给你保管,听话,”
“张日山,我发现你这个人不仅固执,还真的霸道,”梁湾眉头皱了皱,生生被张日山式霸道给气到了,无语地笑了笑,她这是连人身自由都给生生剥削掉了?
张日山坚决不同意,天色已晚,一切等天亮后再说,订了酒店住了下来。
“航班定了,后天下午三点,”餐桌上张日山如是说,并把切好的牛排递到梁湾面前。
“谢谢,我减肥,”梁湾礼貌地回应,把切好的牛排推了回去,
“那多吃点鱼,”张日山把挑了鱼骨头的鱼放在梁湾面前。
“谢谢,我怕卡刺,”
“那吃虾,”张日山把虾皮都剥好了,
“谢谢,我不爱吃虾,”
梁湾每说一句话都带上谢谢,礼貌地微笑着,从容又得体,
她在认真认真执行着他给的指令,把一切都留在古潼京。
梁湾的恭谨有礼让张日山莫名地不爽,他甚至讨厌这种疏远的客气。
一阵风吹来,虽是一丝轻微风,但这风似乎将所有寒冷都聚集到一起般。
拂过梁湾的脸颊、身子不自觉地被风挠得微微颤抖了抖。细微的动作也未逃过张日山的眼睛。
“小心着凉,” 张日山脱下身上的外套,熟练地披在她身上,
“谢谢,”梁湾淡淡地回应,这两天的张日山太温柔了,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真怕一不心又陷了进去。
梁湾看向窗外望着天空,天空中有神秘的光芒,好像是磷光,这些磷光在天上,浓淡不一,这些景象和在古潼京入口看到的好似。
“张日山,”望着天空似想起了什么,她喃喃细语地唤了唤他,
“嗯,” 听到她唤他名字,张日山心中一丝窃喜,却淡淡地回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良久,她开口,
“佛爷,佛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张日山一直言听计从,念念叨叨放不下的佛爷,大概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虽然在古潼京张日山都有给她讲过以前的事,她还是有些好奇,
她更想知道的是,张日山年少时,又是什么样子的,有些什么样的朋友,亲人,兄弟,哪怕是敌人。
梁湾明白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经历太多,才这般沉稳,临危不乱,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感情。
梁湾望着天上的星空如是想,可又怎样呢!就这样吧!如他所说,把一切都留在古潼京。还有他们那未完成的40年。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还没等张日山开口回答,梁湾起身把外套还给他,转身离开,
望着渐渐模糊在视线里的身影,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空有漫长的人生他也只能无奈的活着。
一个人走过百年漫长岁月,竟然还能遇见这样一个女子,看着似大大咧咧,其实内心细腻又敏感,她愿意追着他的脚步,也愿意为了他冒险。
纵然一次又一次受尽了委屈,却还是那般执拗地想要站在他身边,他有很多个瞬间也有不假思索的冲动。
她不应该跟他在一起,更不应该跟着他冒险,她完全可以有个幸福的人生,她应该找个和她年纪相仿之人度过余生。
她可以很幸福,可以有个平凡快乐的人生,会有个听话可爱的孩子,温柔体贴等着她一块下班的老公,过年放假可以全家去旅行,而不是跟着他去赴死。